阿光娶妻

阿光娶妻

西藩小说2025-10-20 02:30:11
一阿光是位光棍汉,一个人住在祖传的老屋。他个子矮小,黑瘦的脸庞,身上常年穿着一件白的确凉的上衣,下面穿着蓝士林裤,他勤劳俭朴,村里妇孺皆知。门前的池塘陪他度过三十个春秋,池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平平静

阿光是位光棍汉,一个人住在祖传的老屋。他个子矮小,黑瘦的脸庞,身上常年穿着一件白的确凉的上衣,下面穿着蓝士林裤,他勤劳俭朴,村里妇孺皆知。门前的池塘陪他度过三十个春秋,池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平平静静的。风起了,也只是荡漾着生活的微澜。
那年春天,阿光经人介绍,跟一位江西姑娘对上亲,媒人三言两语就促成一对。阿光五千元“聘礼”迎来了这位水灵灵的江西妹。阿光高兴得合不拢嘴。额头上的"川"字也似乎舒展开来了。结婚三天后,新娘子按风俗归宁——“头返厝”。阿光和新娘子到县城去搭车,准备到新娘子的同乡姐妹那儿去“吃甜丸”,那同乡姐妹住在几十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阿光对县城并不熟悉,七拐八弯已辨不出方向,新娘子庭机灵,叫阿光在路边歇息,她自个儿去寻车乘坐,阿光答应了。蹲在路边打起盹儿。一觉醒来,日上三竿,新娘子不见踪影,也许她还寻不到车呢,再等等她吧,阿光想。等到日将正午,阿光这才感觉不妙,新娘子还揣着今早带上的五百块呢。难道就跑了?阿光等到日暮,已经绝望。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村里。早上穿的新衣也已折腾得皱巴巴的,像一把咸菜叶。
村里的叔伯婶母都替阿光抱不平,诅咒该死的客家媒人,和阿光一同气冲冲地前去找那媒人问罪时,她已溜之大吉,无影无踪了。一些光棍汉说风凉话,调侃阿光:“五千元换来三夜风流,值得,值得!阿光,久旱逢甘露,那滋味肯定够你回味一辈子吧!”阿光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人家说来那个呢,我……我可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哈,阿光你这老实伯,吃了个空包子!冤枉!冤枉!”
阿光觉得心好痛,五千元仿佛总在眼前晃动,那是自己十几年的全部积蓄啊!现在,到哪儿去寻这钱呢?自认倒霉罢了!
门前的池水青绿青绿的,鱼儿跃水。漾起一弯弯涟漪,犹如问号,向四方荡开去,阿光伫立在池边,身影是那么凄冷孤单。
秋风渐起,转眼已过半年。又有人介绍河南妹阿香给阿光。“吃一堑,长一智”。阿光这回提出见见面再说。阿香大约二十来岁。穿着倒是朴素,两条大辫子特别显眼,明显是位漂亮的农村姑娘。两只大眼睛静静地望着阿光,看着拘束局促的阿光,便来个开明见山。“阿光,俺不是骗钱害人的,俺只想过的是实心实意的日子,俺不是想要你的钱,俺就图你老实善良,不过……”阿光活到三十九,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说过这样贴心的话,脸涨红得像猪肝一样,“……我……信你……”“不过,俺在发廊上干过活,得了皮肤病,俺要治好才能与你圆房,俺不能害你……”“姑娘,我不怕你有病,只要能治好就行,我……很穷……”“俺不怕穷,俺有一双手……”香的手搓着衣角,抬头瞥了阿光一眼,抿嘴莞尔一笑,阿光的魂被勾上了九天,像喝了碗蜜糖水一样,心头甜滋滋的。
香隔天就来到阿光家,将又乱又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对阿光的生活也照料得井井有条。邻家大婶都说阿光交好运了。阿光也没忘记“责任”,隔几天就陪香到县城问诊,田里也去得更勤了,连走路都高兴得哼起那无字的歌儿。这一年。两人还有过了个有滋有味的春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春姑娘移着碎步姗姗来到人间。已是农忙时节,香的病也快痊愈了。这天,该是香到县城复诊的日子,阿光没空陪香去,他塞给香二百多元,“阿香,早去早回啊。”香答应着,对阿光也千叮咛万嘱咐,眼圈似乎也红了。阿光心里嘀咕着:香今天怎么这么怪,不是去一下子就回来么?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阿香这一去,却是杳如黄鹤。阿光望穿秋水,也望不到香的影子。但终于等来了香一封信:“阿光哥,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的善良。现在我已回到老家了,安分做我爹的女儿,谢谢你帮我治病,要不我真无颜回乡见人。谢谢你,这次我寄回去五百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这位好人。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阿光拿回五百元,这次脸上皱纹却没有舒展开来。没几天那脸色又变得蜡黄蜡黄的,好像过了时的香蕉皮。他懒洋洋的,竹林懒得去了,菜也没去卖,整个人无精打采,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
村里人都说太年轻太漂亮的女人靠不住,阿光要找年纪相当的大嫂才踏实。

门前的池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在轮回中阿光又捱过两个春天。
邻居大婶见阿光的日子过得实在孤单可怜,托亲戚介绍了秀——一位离了婚的湖南农村大嫂。
阿光平静地和秀见了面。秀还带着两个孩子,也没说什么。“大嫂,我无意见,日子要过得有个保证,能不能打个结婚证?”“大哥,我也同意,人能过个真心日子就行。证件我都带在身上。”秀又黑又瘦,生活的艰难明显在她脸上刻下痕迹,丝毫没有前两个女人的韵味。不过,或许这样更踏实。俺这副尊容这家世,不能占人家的便宜,阿光想。
新生活开始了。阿光又恢复了勤劳的本色,起早贪黑,农活搞得有声有色。秀在家里养起母猪,还养了鸡鸭等家禽。两个小孩在村里上学,日子过得舒舒心心,阿光胖了,人也有了精神。乡亲们都为阿光庆幸,愿那婆娘早日为阿光生个崽子,家可就牢靠了。
门前的池塘仍然荡漾着水波儿,映照着老屋边那棵绿叶纷披的老榕树,树荫下,不时晃动着秀喂养家禽的身影,真有点男耕女织的味道。
隔年正月,阿光家来了位四十多岁的女客人,她是秀的同乡,两个人在屋子里亲热地说着家乡话,阿光一句也听不懂。隔一阵子,客人走了。
傍晚,该是喂猪的时候了,母猪“嗷嗷”地呼唤着女主人。秀提着半桶猪菜,倒进猪槽里,猪低头嗅了一下,大概发现没咸味吧,又习惯地抬头向秀提醒,沾满猪菜的嘴巴触动秀湿湿的双手,秀呆呆地望着墙边的青苔,似乎没有听到猪的叫声。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一反常态,没有去拿来食盐,反而生气地揪住猪的耳朵,嘴里骂着:“死猪,叫你嚷,叫你嚷……”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猪摇晃着被揪痛的耳朵,“奇怪”地望着女主人,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吃它的东西了。
……
从那以后,秀好像着了邪,一改以往贤惠的样子,有事没事总是找碴儿吵架。这娘儿骂阿光,骂牲畜,吵得鸡犬不宁,阿光一让再让,可阿秀变本加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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