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国槐

城市的国槐

腴沃散文2025-07-08 02:37:12
最早知道国槐,是20年前路过郑州,其冠盖之大,绿意之浓让人生出许多爱怜。也许国槐的健壮打动了不少人,被许多大小城市栽植在道路两旁,其婆娑身影不知疲倦地呵护着道路、行人、摊点甚至宠物。我所在的县城也不例
最早知道国槐,是20年前路过郑州,其冠盖之大,绿意之浓让人生出许多爱怜。也许国槐的健壮打动了不少人,被许多大小城市栽植在道路两旁,其婆娑身影不知疲倦地呵护着道路、行人、摊点甚至宠物。
我所在的县城也不例外,大约在1995年的时候,绕四条环城路都栽植了国槐。初时仅仅是一个个毫无生气的树桩,难免让人为之担忧。然而,来年开春,树桩的顶端纷纷举起了枝条,让人们认识了它的坚强,认识了它的无限活力。
一晃过了这么多年。那天,我看到街边的凉皮摊点居然不用撑伞,也不用搭蓬,热辣辣的太阳并没有给食客造成痛苦,反而看到了食客们洋溢在脸上的消遥自在。这才注意到了国槐的身板。
抬头看国槐,早已长成了直径足有五七米的冠盖。看它们两两牵手,恰恰遮起一个又一个凉荫。这凉荫从这头一直延伸到很远的街道。
凉荫下面,赋闲的老人摆着中国象棋,也不用打扇,半天走一个棋子,偶尔激起围观的年轻人不耐烦,径直拿了棋子啪啪走起来。片刻就被对手攻入绝境,这时候,老者就要说话:“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这算啥,去去去。”有的年轻人脸红,也就罢手了。有的年轻人争强好胜,索性推开老者,自己坐下来继续杀。老者也并不计较,让在一边坐山观虎斗。
国槐的凉荫下,也有卖冰棍的。附近的居民、过路的人们一拨儿又一拨儿过来,年长的客客气气问价、交钱、取走冰棍。年幼的多是直接掀起冰柜,自己挑选了满意的,然后边吃边付帐。
中午,那些不午休的人们,从自己家里拿个凳子,坐在树荫下纳凉。偶尔能看到几把蒲扇摇晃,拿蒲扇的手也有停下的,那是打盹儿了。一会儿又摇起来,好像不愿意就这么睡了,不愿意这滋昵的树荫被撇在梦境以外。
国槐给人的益处不至于此,它们还把许许多多的尘埃和无尽的噪音吸收掉、消减掉,为城市带来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它们自信自己的能力,自信能够为人们带来清爽的空气和舒心的阴凉。
然而,国槐健壮的体魄和好心肠,并没有换取所有异类的尊敬。天牛就会毫不客气的与之为敌。俯首看国槐的根部,被天牛钻出来的末子,弄得满地狼藉,很是让人气愤。看国槐的树身,被天牛钻的一个个小洞,要么淌出汁液,要么挤出末子,让人感到了国槐的疼痛。然而,你看国槐,依然那么威武不屈,依然那么执着地坚守它的职责,继续为人们撑起一片凉荫,继续净化空气,继续贡献它的力量。看到国槐这样的举动,难免让人想起“不惜牺牲一切”这六个字,实在有些悲壮。
悲壮的国槐,不止一株,我在晨练的时候,从家门口的广电局一直走到五中门口,大约一公里远的街道,专门数了数路北的国槐,175株,居然有85株都有天牛的活动。忍受疼痛为城市操劳的国槐占到了48。5%,这实在让人为它们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继续它们的工作。
来到五中门口,恰遇修理自行车的老同学在出摊,也是在一株国槐下。我谈起了国槐的病状,他笑笑说:“我修车儿二十年了,早几年就这个样子,这国槐还真是耐得住。你看,它们长得多旺啊,要是别的树,早就不行了。”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的。老同学说,这天牛也够厉害的,年年灭,年年都还有。我觉得,国槐在这样的抗争中还能旺盛地生长,还能这么多年如一日地为人们奉献它的一切,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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