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闪击”之战
儒雅的周恩来总理不禁仰天大笑地对谈判对手张治中说道:“他不是起义,是归队,他早就是我们的同志了”!
“啊”!宴会厅宴请的多为国民党阵前起义的倒戈将军和政府大员,顿时满堂惊讶,啧啧失声。
总理继续满面春风地对大家说:“我向你们公开一个秘密,熊向晖是1936年入党的老同志,是我们派到胡宗南那里去的”。
原为国民政府国防部次长刘斐不禁大摆其头:“真想不到,难怪胡宗南总打败仗”。
与刘斐摆头反向而行的周恩来却点点头说:“蒋介石的作战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军长那里,我们的毛主席就先看到了”。
如此知已知彼,如何不打胜仗。从1946年以来,一直和共产党打交道的“谈判专家”张治中深有感触地说:“我早知道蒋介石在军事上、政治上都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今天才知道,在情报上也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言外之意,对自己没有追随蒋介石去台湾深为庆幸,儒将就是比莽夫多一点先见之明。
这些国民党起义将领和政府官员在北京举杯欢庆之时,正是蒋介石第一门生胡宗南在台湾遭受台岛最高监察机关——“监察院”50多名“监察委员”弹劾之日,领衔提出胡宗南弹劾案的是72岁高龄的陕籍“监委”李梦彪。由于胡宗南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以来长期驻守陕西,陕籍“监委”对胡宗南在陕北、关中、陕南作战、弃守、失职、逃跑详情尤为清楚。
国民党一级陆军上将胡宗南曾是“天子门生”第一号人物,春风得意之日号称“西北王”。在现代军史上,黄埔学生一直是国民党军界将校队伍的主潮流。胡宗南凭自己的运气和坚决反共,凭两次东征和“校长的栽培”,在蒋介石嫡系中央军里,第一个当师长的是他,第一个当军长的是他,第一个当军团长、当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司令的还是他。特别是作为大战略区最高军事长官的“战区司令”一职,到国民党逃离大陆前,还没有第二个黄埔学生出任。须知和蒋介石抢夺总统宝座的李“代总统”李宗仁在抗战时期也不过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担任南京政府最后一任“行政院长”的阎锡山强寇压境时,也只是第二战区司令长官。
曾经当过小学教员的胡宗南投笔从戎之时已28岁,超过黄埔军校入学最高限制年龄25岁。凭多年教学的老练持重和文化功底,通过了戴季陶等人主试的要求很严格的各项文化考试,参加了孙中山亲临致词的军校第一期开学典礼,开始了他漫长的军旅生涯。而胡宗南同学中许多左派优秀人物更成为威震敌胆的共和国开国将帅:徐向前、陈赓、左权……。
1919年出生在武汉的熊向晖是一位品学兼优的“神童”,18岁在清华大学读书时即由许立群介绍加入共产党。七?七事变后清华南迁,当周恩来要蒋南翔推荐一位出身名门望族、官宦之家,言谈举止仪表不俗的秘密共产党员到胡宗南部队“服务”时,蒋南翔眼前立即浮出知识面广、记忆力强的青年学生熊汇荃英俊模样。熊父时任湖北高等法院院长,兄弟姐妹四人都在读大学。周恩来听了蒋南翔的汇报十分满意,当即要蒋通知熊汇荃报名参加“湖南青年战地服务团”,到国民党第一军胡宗南部“服务”。
胡宗南其时已是中将军长,接见服务团依次点名时,熊向晖为引起胡的注意,故意坐而不起,只是象学校上课时一样举起右手应点。胡宗南果然意外,瞪着眼问:“贵庚?”
熊向晖还是坐着回答:“再过三个月又四天,满19岁了。”
“为何参加本军?”胡宗南大声发问,他对这位青年不是起立回答中将军长的提问有些不快了。
“参加革命!”熊向晖更用青年学生脆生生的响亮声音大声回答。
胡宗南大为惊讶:“熊先生来本军是为了参加革命?”
“是的。”熊向晖双目如剑、无所畏惧地望着面前这位身材矮小的将军,“总理遗嘱第一句话就是‘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贵军是国民革命第一军,到贵军来当然是参加革命。”
“怎样才算革命?”胡宗南将话题引向纵深。
“中山先生最初提出的革命任务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现在驱除鞑虏的含义应是抗日,抗日就是革命。”熊向晖言语铿锵、落地有声。
胡宗南不禁脸布疑云:“照你的说法,不愿抗日、反对抗日的算什么?”
熊向晖光明磊落、大义凛然地回答:“积极抗日的是真革命,消极抗日的是假革命,不愿抗日的是不革命,反对抗日的是反革命。”
“对反革命怎么办?”胡宗南言如箭发。
熊向晖剑眉一耸,脱口而出:“杀!”
如此连珠炮般问答,惊得点名场上官兵鸦雀无声、军容失色,胡宗南在熊向晖的名字下重重画上几笔。
1938年春节,日寇入侵的枪炮声夹着中国传统春节喜庆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胡宗南的第一军在这种混合的噼啪声中开赴陕西驻防。黄埔军校的后身——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自抗战后在各地建了多处分校,总校长仍由蒋介石亲自兼任,分校主任由各地军事长官兼任,学期从广州黄埔一期延续计算,于是熊向晖成了西安第七分校——“新黄埔系”第15期学生,成为黄埔大家庭成员并参加了国民党。1939年3月毕业,受胡宗南指定代表军长向学生致词,而讲词却由熊向晖自拟。熊的慷慨激昂讲话博得学生一阵阵热烈掌声。
会后,熊向晖被胡宗南任命为侍从副官、机要秘书。而胡宗南此时官运亨通,已升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下辖4个集团军,许多日常电文、讲话多出自熊的手笔。而熊作为周恩来两年前下的一颗闲棋冷子,不是关键时刻不过河,特殊任务就是搞顶极军事情报。
转眼就是1945年,胡宗南坐拥数十万大军于陕西“东御日寇”、“北剿共匪”已历时五年。蒋介石在获悉共产国际即将解散的消息后,密电胡宗南:“确悉奸党连年整风,内争激烈,共产国际解散对奸党是沉重打击。你部应乘此良机,闪击延安,一举攻占陕甘宁边区,限6月底完成部署,行动绝对保密。
此时日寇虽初露败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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