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埔鼠
2001年7月14日,星期六,农历五月二十日,正是三伏天,江南的三伏太阳灼热似老虎,无情的日光照得人们无精打采。
凌晨二时许,地处三清山下的三清县城一片静谧,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渐渐进入香甜的梦乡。
小城在沉睡,大地在沉睡,然而,又有谁能料到,在这祥和的和平年代里的夜晚,一场灭门之灾正在向一户普通的居民家悄悄降临。
突然,县城人民南路临街的一间VCD专卖店门前“轰”的一声,腾起数丈高的火苗,接着,大火顺着店面的卷宗闸门烧进店里,很快,火苗一直冲向三楼。霎时间店里店外火光冲天。着火点周围的群众危在旦夕,离着火点不到百米之远的夜霄摊主忙乱中赶紧在离夜宵摊五米远的IC卡电话亭内报火警,并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正好是凌晨二点二十分。
六分钟后,三清县公安局110巡警大队、公安消防大队同时赶到现场,此时大火已蔓延到隔壁的两个店面,火苗已穿过四楼,三个店面的卷闸门已被大火烧得通红,店里货物着火后冲出了滚滚刺鼻的逍烟,噼噼啪啪往下掉的天花板水泥被烧得发烫。消防大队官兵们压火头、断火路、进出火海,英勇拼搏,三十分钟左右,大火才被扑灭。可是店内的价值七万余元的电视机、VCD、电风扇等家用电器全部报废。
当时的火灾扑救报告是这样记载道:
2001年7月14日凌晨二点二十二分,我大队火警值班室值班员接到火警电话,一分钟内受理完毕,二分钟两部消防车从大队急速出发,时间为二点二十五分,三分钟之内,消防人员全部到达火灾现场。
据三清县公安局消防大队教导员回忆:当时,整个火灾现场浓烟翻滚,火光冲天,十几米高的火舌,上下翻飞,横冲直闯,大火产生的强烈的辐射热使人在十几米外就感到头晕目眩,听说屋内有人,人命关天,刻不容缓。
消防大队教导员以一位火场指挥员的沉重和果敢,果断下达战斗命令:第一战斗小组实施破折救人;第二战斗小组同时出两支水枪形成左右夹击之势;第三战斗小组负责切断电源,以免在救火中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军令如山,战斗迅速展开。几名消防战士在水枪的掩护下,冒着烈火浓烟,砸开卷闸门,冲进二楼直上三楼没有找到屋中人。
凌晨二点五十五分左右,在顽强的消防战士面前,肆虐的大火终于被彻底扑灭。人们在清理现场时发现店面的一角蜷曲着一具已被烧得皮开肉绽,眦牙裂嘴的尸体,其状惨不忍睹。
随后赶到现场的三清县公安局消防大队大队长、消防大队消防技术人员对火灾现场初步勘察后,虽不敢直接肯定这就是一起纵火杀人案,但完全可以断定这火起的有点蹊跷,和一般性火灾有明显的区别。于是命人一面保护好现场,一面将情况向虎山市消防支队汇报。
当夜,三清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一间办公室内依旧灯火通明,大队长欧阳南昌、教导员李鹏飞将一个案子刚刚处理完毕,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欧阳大队长本想给家中打个电话,但怕惊醒妻子和儿子,俩人连衣服也没脱,在二张长椅上一骨碌躺在椅上,因为有二个白天一个夜晚没有眯上一分钟,极度疲惫,一瞬间,俩人就进入了梦乡。
瞧,他们的确太疲劳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们俩人同时从睡梦中惊醒。欧阳大队长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一看手表,时针正好指和二点四十分,出于职业性习惯,他一把抓过电话。
电话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说人民南路发生火灾,命令刑警大队马上出现场。
放下电话,欧阳南昌大队长立即通知刑侦技术中队、机动中队赶赴现场。
现场早被派出所和消防人员封锁,车还没停稳,欧阳大队长、李教导员以及刑侦人员匆匆跳下车。围观的群众主动让开一条道,他们来到临时指挥部时,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上官正清,值班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叶青早已来到现场。
侦查员们不需分配,一到现场就介入侦查,经现场访问查明死者叫邱上洋,今年28岁,2000年10月2日从三清县五云乡迁来,在县城租了店面经营家用电器。
侦查员们在现场提取了两只一红一绿的塑料脸盆,脸盆有残留汽油味,大火是从门外烧到店内的。
邱上洋的尸体经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中队法医检验,发现其咽喉积有炭灰,系灼烧窒息死亡。
2001年7月15日上午八点三十分,从虎山市至三清县的公路上,两辆白色本田轿车闪着警灯一前一后,在公路上风驰电掣般疾驰着。两旁树木、田野纷纷向后隐去。车内坐着三清县公安局刘三清局长和三清县公安局政委马正发。他们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三清县。
利用星期天,虎山市公安局组织全市、县公安局主要领导三个代表自查自纠日,原本是上午八点正式开会,七点五十五分,三清县公安局二位领导同时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消息,两人心里一惊,早在临来市局之前,他们曾反复向指挥中心交待过:没有特大的事,一般不要通知他们,由副局长上官正清全权处理,除非是人命关天之事。110指挥中心传来:县城发生特大案件,请速回。
三清县公安局二位领导向早已在会议室的虎山市组织部领导请假,刚下楼又碰见虎山市公安局局长,他们刚要开口,虎山市公安局局长说:“你们不要讲了,我已电话向市委组织部、市委三讲办、三讲工作组替你们请了假,你们马上回去吧。”局长表情同样严肃,就在刘三清局长他们接到通知的十来分钟前,市公安局局长就接到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汇报。
汽车在飞驰。“能不能再快点?”刘三清局长连连催促司机。
“刘局长,你没瞅瞅,再快就不安全了”司机难为情地说。刘三清局长一瞧里程表:好家伙,都130码了。
三清县公安局局长和政委到达现场不到三十分钟,虎山市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虎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带着技术人员也赶来了,县长、县委政法委书记早已在现场。
案件被初步定为“7.14”特大纵火杀人案。大案指挥部在现场成立。局长刘三清任总指挥,副局长上官正清、欧阳南昌大队长、李鹏飞教导员为副指挥长,欧阳南昌大队长为专案组组长,李鹏飞教导员、叶青为专案组副组长。
在严打的时候,骤然而发的大案迅速在社会上弥散,搅沸了整个三清县城,当时的社会治安空气聚然又紧张起来。
县城人民南路顿时变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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