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清泽传奇

雪刃清泽传奇

打通宵小说2025-04-23 20:58:01
我是御剑山庄的人,又练得一手好剑,却不是杀手。
众所周知,御剑山庄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只有一流的杀手才有资格供事于御剑山庄。
杀手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招摇,我虽非杀手却一样忌讳招摇。不能轻易踏出山庄半步,不能轻易提及山庄半句,这是规矩,身为御剑山庄的人,我必须遵守。
我从未杀过人,也不知杀人的感受。杀手离去时的腾腾杀气和归来时的从容满足都激发着我杀人的潜能。我想做个一流的杀手,与他们一样。
御剑山庄不光有一流的杀手,还有一流的高手。就连服侍我的丫头小绿也算得二流高手。除了小绿,另一个和我接触较多的人就是忠叔。我入庄的时候,他是忠叔,十二年过去了,他还是大家的忠叔。他一如他的名字,对御剑山庄忠心耿耿。这位沉默寡言的老仆据说就是三十年前力战“中原五鬼”的“铁笔神判”,一对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我从懂事时就开始奇怪:这些人出去闯荡江湖,一定可以扬名立万,为何甘居御剑山庄为奴为仆?
我是谁?我就是他们口中的“纯小姐”,紫纯。不是“蠢小姐”,御剑山庄门第森严,尊卑有序,没人可以如此胆大妄为。
我从六岁时开始练剑,却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剑,直到青泽的出现。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得到青泽时的情景。
那天春光明媚,院子里的樱花绚烂如雪。御剑山庄的少庄主给了我一柄精致秀气的剑。叶少白,这个四季白衣,飘逸儒雅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淡定自若,却有着忧郁的眼神,永远都是落寞的神情,很少笑。他说:“紫纯,来试试这把剑。特意从山东大口的孙家为你订做的。整整锻造了十年,算是把好剑了。叫青泽。”
他们说,少庄主永远都在简短庄重地下达命令,威严得让人不敢冒犯不敢靠近,对于纯小姐,他却是个例外。是的,此刻他正对着我笑,笑得那么温暖,温暖得足以倾倒众生。我想,正因为少白的礼待,对,我一直直呼其名,叫他少白,才有我在御剑山庄的养尊处优。
我小心翼翼接过剑。是的,和他的雪仞不同,这是柄轻巧细长的剑,通体呈墨青色,在阳光下闪着青色幽幽的光芒,一如山庄后面翠玉湖的青波。我想它定是很锋利的,因为我嗅到凌列的锐气与杀气。
我使出一招“流星逐月”,接着是“飞花穿叶”,然后是“花随蝶影”,“天女散花”,最后是“落樱满天”,“空中浣花”。落樱缤纷中,我看到了少白清秀绝世的容颜,他满意地冲我微微笑。这套“浣花流星剑”就是他根据我的体质骨骼特意创练的。
樱树林中,他渐行渐远,他说:“紫纯,总有一天,雪仞青泽会齐名的。”
我忽然觉得心痛,竟不自觉地落泪。我想,他是不知道我心中的自卑。怎样一个女子才得以与这样一个遗世独立的男子相伴终身?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够让他落寞的脸庞欣然起来?
我想我并不适合当杀手,太容易流泪,而流泪多少都和多愁善感有关。御剑山庄有种忧郁萧索的气息,它感染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嚎嚎大哭的悲伤,也没有开怀大笑的欣喜,每个人都淡定得近乎麻木。我经常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假山上吹笛子,曲调很乱,并不是少白教我的那种。
叶少白空闲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散散心。他像我的兄弟,更像我的师长。
我不姓叶,也许姓南宫,因为我有块刻有南宫字样的玉佩。姓什么都不重要,这是少白说的。所以我的姓氏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就姓蓝吧,我喜欢蓝色。
漫无目的的生活又过了一年。
同样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少白突然问我:“紫纯,想过成为御剑山庄的杀手吗?愿意吗?”
作杀手并不是光明磊落的职业,甚至为很多人不耻;作为御剑山庄的杀手却足以让人引以为荣。不过,这并不是我作杀手的理由。我不愿意永远寄人篱下,所以我宁可去杀人。这也许是我报答御剑山庄的唯一机会。
很快,江湖上盛传“雪仞青泽”如何快剑了得,剑法如何精湛神速。
雪仞吸取了叶少白的孤傲,它很少出手,一经出手,绝无失手。我呢,目标的身份地位、武功招式、弱点癖好,杀人的地点、时机,出手的方式,诱敌的策略手段,叶少白都已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我只需快剑出手,所以也从未失手。青泽出鞘必饮血,见血必封喉。
我常常一袭蓝衣,用一方拭有血迹的蓝色锦帕盖住死者的面目,那上面还有樱花的淡淡清香。我想每个杀手都该有自己的标志,这就是我,蓝紫纯的标志。
也许我真的是剑法了得,但将雪仞青泽并称,我还是受宠若惊。没有人知道青泽就是御剑山庄的蓝紫纯,正如没有人知道雪仞就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叶少白。杀手应该懂得自我保护,应该做到行踪神秘,这是规矩。
其实,我和叶少白很少同时出现在杀人现场,因为需要雪仞青泽联手的目标实在太少了。白银万两才买得雪仞青泽一出鞘,而且被杀者必须是奸恶之人,否则黄金万两叶免谈——这也是规矩,谁都不能破,也不敢破。这也许是御剑山庄称雄江湖数十年,见容于武林同道的原因之一。
我想报答御剑山庄,这种愿望很强烈。御剑山庄的钱财不计其数,不需要我杀人为其积聚财富,也许我需要的只是一点心理平衡。于是我频频出手,以致很多人谈及“蓝樱仙子”都面如土色。对,蓝樱仙子就是我,蓝紫纯。我成了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说我剑法多么空灵瑰丽,智谋多么高深难测,踪迹多么神出鬼没,容貌多么娇妍可人。这实在荒唐可笑!
每次出手我都是蓝纱掩面,又怎会有人看见我的容貌?即便看见了,也成了我的剑下之鬼,死人又怎会说话?我一向谨慎,看过我的人又怎会知道我就是御剑山庄的杀手青泽?再说,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又怎会是仙子?我把它当作笑话讲给少白听,他嘴角微扬,淡淡道:“你比传言中更美丽,是他们想象不到的、遗世独立的美。你杀得皆非良善之辈,堪称仙子。”
我对叶少白的话从不怀疑。于是我知道自己也是美丽的,而且和他一样可以遗世独立。也许我不美,但我不在乎,因为少白说我美,我便真的美了。
我说过我不适合作杀手,我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杀人上了瘾。相反,我很快累了,厌倦了杀人的生活。是的,我向往的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并非杀人如麻的江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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