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夏天

疯夏天

先务小说2025-04-29 18:49:30
马艳艳实际上是个寡妇。丈夫去北京做生意发了财,搭上个年轻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在北京买了房子,正经过起了另一个家的日子。一夫两妻的状态延续了两年时间,马艳艳提出离婚,丈夫同意把家乡县城的房子给她,还有一个
马艳艳实际上是个寡妇。丈夫去北京做生意发了财,搭上个年轻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在北京买了房子,正经过起了另一个家的日子。一夫两妻的状态延续了两年时间,马艳艳提出离婚,丈夫同意把家乡县城的房子给她,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也不要了,婚离得双方都满意。马艳艳本是个家庭主妇,婚一离,她就断了生活来源,不得已重出江湖,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一切从头开始,在县城一家大型民营企业找了份操作工,过起了三班倒的生活。寡妇这词如今很少用了,应该说马艳艳现在是个单身妈妈。
物以类聚,马艳艳在厂里很快和一个叫叶子的女人成了朋友。叶子叫叶华玲,名字不如外号好听好叫,大家都叫叶子。叶子不是单身,但胜似单身。这原委外人不知晓,好朋友马艳艳了解得一清二楚。叶子和丈夫关系僵冷,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僵冷。叶子个矮,瘦小,却有一张漂亮的面孔。但是丈夫不喜欢。叶子从没得过丈夫发自内心的爱恋,长期以来人便显得郁郁寡欢落落寡合,大约是同病相怜,马艳艳和叶子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厂里上班在一起,下了班叶子经常到马艳艳家里去,听歌吃饭打麻将,马艳艳这儿俨然成了她的另一个家。
叶子喜欢打麻将,也不是特别热衷,县城本来就不大,又没有其他更好的消遣,打麻将成了这里人们茶余饭后主要的普遍的娱乐活动。单身女人是非多。马艳艳自打单身之后,结识了不少各行各业的男人,这些男人只要马艳艳一个电话,他们很快就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而赶来报到。马艳艳这天邀请了一个女邻居,打电话召来一个在税务局上班的男性朋友,加上叶子,凑了一桌麻将。
一般都输赢不大,六七十块钱,是一天上班的工资。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都不想输。今天可能有想输的,是那个税务局的牛股长。牛股长四十岁上下,开始发福,脸跟脸盆似的大,赘肉一堆一堆的。身上也多肉,尤其是肚子,像装了水的皮袋子晃晃荡荡。好抽烟好喝酒好说笑话,有他在场总是笑语喧哗。叶子跟牛股长是初次见面,牛股长略嫌浮肿的眼睛里燃起了两朵小火苗,是情欲的火苗。叶子灵敏地捕捉到,并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几圈下来,马艳艳和那个女邻居赢,牛股长输,叶子没有输赢。牛股长的手气今天很不好,就胡了一把,几乎把把放炮。要是光点炮不胡牌,那就输大了。牛股长已经输了两百多,现出吃不消的表情,一个劲说太背太背,理牌的时候光顾猜上家的点子,一张牌就掉到了地上。叶子低头一看,笑对另两家说是个三饼。三个女人嘻嘻取笑,把他当成了蠢的笨的那一类。
牛股长躬身拾牌,牌在叶子的脚边。叶子光着脚,大脚趾被捏了一下。叶子不动声色。牛股长见没反抗,也没回避,顺势把她的脚踝握住,轻轻摩挲起来。叶子仍然不动声色。马艳艳等得不耐烦,笑骂:“猪拱地起不来了?”
哄笑声中,牛股长缓缓起身,捏牌的胖手指夸张地哆嗦起来,说,“太难了,人一胖就懒得动,一趴下就不想起,真舒服!”另两个女人笑,叶子一脸冷色。牛股长把那张三饼在桌边一敲,拿不定是出还是留,叶子手疾眼快,把自己的牌猛一推,说胡了,就等三饼。
“赖皮!”牛股长被涮的模样,“我还没出手嘛。”
“出了出了,明明在桌上放开了!”另两个女人帮叶子说话。
牛股长只好认账,把钱推给叶子的时候,眼睛灼灼放光,却低垂着没看叶子。
夕阳西下,散场。马艳艳客套地留人吃饭,都不留,各自回家。叶子仍是没什么输赢,也看不出高兴还是烦恼,平平常常地下了楼,推上电动车就走。
第一个拐弯处是绿灯,叶子径直拐过十字路口。正是下班的高峰,人多车多,一片嘈杂。第二个十字路口却是红灯,停下来等。牛股长这时候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没话找话说,“骑这样快,家里有事啊?”
叶子脑后长了眼睛,好像早就发现他在后面似的,对他的出现并不奇怪。她不搭茬,绿灯一亮,直往前行。
牛股长低三下四地追上来,贴着她的电动车,神态窘着,说,“吃过饭再回?”
叶子“嗤”了一下,仍不搭理。
牛股长的电动车破旧,速度没有叶子的快,眼看就要被甩下了,他竟然猴急地伸手拉住叶子的胳膊,说停下,有事。
叶子和牛股长下了车,靠向路边,站在那里说话。流水样的车流打他们旁边经过,波澜不惊。那样子,是两个熟人在商量事情,不重要的可有可无的事情,成也罢,不成也罢,对别人,对自己都无伤大雅。
两个人重又骑上车,共同走了一段才分开,男的向北,女的向南。

叶子买了四个馒头和两样冷菜回家。可丈夫刘伟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和儿子坐在电视机前等她回来。她带回的饭菜成了多余。刘伟面色不快,对她的不屑就掺在不快的面色中。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当着孩子的面,大人不会吵。儿子上三年级,成绩不好也不坏,对电脑却情有独钟。明天星期六,不上课,攒了一个星期的期待终于可以得逞。潦潦草草扒完了饭,就一头钻进书
上网去了。
刘伟对叶子的不屑来源于他的英俊和儒雅。他也在一家私企打工,不过是给老板开车,比较一线的操作工人,他有一些优越感。他的不快还在继续,最后一口饭吃完,终于憋不住,问,“这么晚回来,去哪儿疯的?”
叶子看他的脸色也来气,成天好像欠他似的,讥道,“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没必要向你报告。”
刘伟的脸色更难看,铁一样冷了。目光里窜出了火,是愤怒,盯住她脸说,“要是没疯够,今夜可以不回来,往死里疯去!”
叶子“啪”一下摔掉筷子,起身就走,到门口,换上鞋,气道,“不用留门,今夜我就不回来给你看看。”“砰”地将门磕死。
她能想像出,那个伪君子铁青的脸一定变得煞白。
盛夏的夜晚无比放浪,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欲望。县城发展很快,街道拓宽,人行道铺上大理石,花树修剪得新颖别致。出来散步的不光是悠闲的人,还有悠闲的宠物狗。华灯初上,漫漶的粉红光韵洇到人的心里去,浪漫让你不由得哼出了抒情的小调。
想来也奇怪,叶子本是赌气出来,却没有料到心情是如此的晴朗和欢快,仿佛是去赴一个久违的约会。去约会?她哑然失笑,孩子都三年级了,多少年没有那种浪漫了?手机第二次响起,不用看,还是今天刚认识的那个人,她不接。手机响了一阵,没趣地挂了。她信马由缰,一个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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