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一只小羊
父亲“呱嗒、呱嗒”地在前面走着,小羊蹑手蹑脚地在后面跟着,于是布满尘土的乡间小路上,就印满了小羊们精巧的梅花形的小脚印,一个个十分别致……——题记一在我的记忆里,羊一直是温顺的,爱吃青草。小时候,家里
父亲“呱嗒、呱嗒”地在前面走着,小羊蹑手蹑脚地在后面跟着,于是布满尘土的乡间小路上,就印满了小羊们精巧的梅花形的小脚印,一个个十分别致……——题记
一
在我的记忆里,羊一直是温顺的,爱吃青草。小时候,家里一直养羊。那时候,只要下午一放学,我就会背起草筐,拿起镰刀到村外去割草。因为早上的草有露水,羊吃了会闹肚子,所以只有下午的草是最好的。
夕阳西下,我飞快地挥动着镰刀,“唰唰唰”几下就把葳蕤的草割在手里,一把一把很快装满筐子。可惜再好的技术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割到手。直到现在,我的左手食指还有一个小弯曲,手面上也有一个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杰作”。
那时的草好象特别多,而且很少施农药,所以只要是青草,割回来,羊就很喜欢。它们会一边温文尔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一边“咩咩咩”地叫着,仿佛在向你表示感谢。
在所有的家畜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羊。它不像驴、马、骡那样脾气暴躁,连专业的赶车人有时也难以驾驭它们。虽然它们干起活来是得力干将,但发起火来也挺吓人。“尥蹶子”(即骡马等跳起来用后腿向后踢)说的就是一些“危急时刻”。
小时候,我见过生产队里的饲养员被骡子踢瞎一只眼的情景,让人心有余悸。正如俗话说,“玩鹰的让鹰啄了眼”,因为整日里与它们相处,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它们的习性,所以做事偶尔也放松警惕。但牲畜毕竟是牲畜,在一些特别情况下还是容易伤人。就像如今经常见诸报端的饲养员(驯兽师)被自己多年驯养的老虎、狮子等咬死就是这个道理。
当人们因为熟悉以至于忘记它们是畜类时,它们自己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性。而牛虽不会“尥蹶子”,但如果被钉了铁掌的牛蹄子给踢一下,轻者淤青,重者骨折也屡见不鲜。
相比之下,和羊在一起就比较安全,老羊自不必说,就是小羊你把它抱在怀里,慢慢抚摸光滑洁白的羊毛时,它也绝不会反抗,顶多“咩咩咩”叫两声,总之是没有危险的。
词典上说,“羊是哺乳动物,反刍类,一般头上有一对角。”而小时的我,并不明白什么是反刍,只是有时候发现,羊把本来已经粗粗咀嚼后咽下去的食物,又反回到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再咽下去。我很奇怪自己地发现,百思不得其解。隐约记得有一次,我报告母亲,并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母亲那时正在火烧火燎的灶上忙活一家六、七口人的饭食,好象很不高兴一个小孩子的缠磨,不耐烦地说,那是“倒嚼”!
我很想再问一下,但看到母亲的眼神我就闭了嘴。
不过,由此倒可以看出,我从小就是个爱思考的好孩子,可惜生长在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的农家。要不然像现在的小孩子从小受良好的、系统的教育,还有名目繁多的特长班,各方面才艺都被家长们无穷无尽地发掘出来。不像我们小时候,只是顺其自然,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树大自直,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意思差不多,结果就长成现在这样“歪瓜裂枣”的模样,细想之下,生不逢时啊!
二
正因为与羊的朝夕相处,我跟它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时也没有电视、VCD,除了课本也没有别的书籍,为数不多的娱乐就是扔沙包、下天下太平棋、跳方块。于是割完草的时候我就与小羊们在一起玩。玩累了,就坐在一边观察它们。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养成了爱观察、爱思考的好习惯,并且一直受益无穷到现在。
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也许正因为爱思考,我不屑于玩那些熟得不能再熟的游戏,于是渐渐得有些不合群,形成了内向的性格,不善与人交流,直到今天仍没有多少改变。我有时也为此烦恼,但也许正因为这一点,我很早就开始用笔倾诉,养成了和自己对话的习惯。这或许对于文学来说又是歪打正着吧!嗨,有些事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每到年关,家里就会有人来买羊。看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我知道他们要对羊下毒手。羊不像牛、马、骡能耕田种地,驾辕拉磨,唯一的用途就是被吃掉。
我可怜那些羊,不舍得让它们丢掉性命,于是就在院里走过来走过去,用恶狠狠的眼神“剜”那些买羊的人,希望他们能改变主意。他们抽着父亲递上去的烟,惬意地吐着烟圈,指点江山般地点着栅栏里“待宰的羔羊”。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个个泯灭人性的刽子手,而他们盘算的也许永远是一只羊能赚多少钱。
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有谁会去注意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心情呢?
长大以后,每当看到“待宰的羔羊”这句话时,我的眼前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遇到的那些情景,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仿佛也没有褪色。
三
一般情况下,家里长大的羊都被买走,往往只剩下那只老羊。失去了孩子的老羊其实是寂寞而伤心的,我从它那忧郁的眼神和绝望的“咩咩咩”的叫声中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在用不了多长时间,老羊就会怀上小羊。只有在那些待产的日子里,老羊的眼神才又重新温情脉脉起来,母性的光辉让它周身都无限温柔。
我把自己对那些小羊的感情全都转移到它身上。于是放学割草时我都不辞辛苦地去割最嫩的青草,并逐渐掌握了一些规律。通常庄稼地两边的草都已经很老,因为它们只有雨水地滋润,所以老得很快,颜色是墨绿色的;而水渠旁边的草由于经常能得到井水地渗透,所以既茂盛又水灵,颜色也是绿莹莹的嫩绿色。
每找到一块这样的草,我都会“呼”地一下“奔”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唰唰唰”地割起来。有时需要和割草的同伴们抢割,所以速度一定要快,如果慢吞吞的,是不能在太阳落山前割满草筐的,那样老羊就会饿坏的。所以,小时候我虽然没有如今儿子那么多的积木、变形金刚等玩具的锻炼,头脑和手的协调能力也是很好的,用五笔打字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大概就是那时候打下了好的基础吧。
也许因为得了嫩草的营养,老羊的奶胀得鼓鼓的,丰满地垂了下来,给产出的小羊们以最营养的母乳喂养。由于小羊们吃得很欢,很饱,长得也很快。随着小羊的长大,我割草的任务也越来越重起来,有时一天要割两三筐,虽然劳累,但我很充实、高兴。
年少孤独的我喜欢看羊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于是我的课外生活随之充实起来。穿着一双破布鞋(因为经常要跑很多路,雨后泥泞的乡间小路既粘脚又很容易被人和牲畜踩的坑洼不平,所以很费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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