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掏鸟窝
人的年龄大了,儿时的事总是在梦里萦绕。那掏鸟窝的情景,就象放电影一样地在梦里展播出来。这不是:上树,掏出鸟巢里还散发着温热的鸟蛋,轻轻地放在了衣兜里,猴一样地从树上滑了下来。鸟蛋在沸腾的锅里熟了。儿时
人的年龄大了,儿时的事总是在梦里萦绕。那掏鸟窝的情景,就象放电影一样地在梦里展播出来。这不是:上树,掏出鸟巢里还散发着温热的鸟蛋,轻轻地放在了衣兜里,猴一样地从树上滑了下来。鸟蛋在沸腾的锅里熟了。儿时的我正有津有味的吃着鸟蛋。可是妻子的翻身打断了我的美梦。醒来的我对妻说:“你怎么早不翻身,晚不翻身偏偏在我做甜甜的梦时翻身。让我儿时的回忆消失在了这黑暗的夜色里。”
妻说:“你那一点破烂事还值得回味。我们那时与男同学一道去掏鸟窝,我们在树下瞎吼,随着我们的吼叫声,一个个男同学犹如只只身捷的小猴子,争先恐后地向有鸟窝的树上爬。下树后一个个掏出自己兜里的鸟蛋,在我们女生面前炫耀。脸蛋长得漂亮的一点的女生,还能得到男生们给的鸟蛋。”
我说:“你的脸蛋不是也长得秀气吗?当时一定得到了不少的鸟蛋。”
妻子的右手在我的后背一揪说:“你吃醋了?”我说:“我才不吃醋,那时的小孩是黄瓜还没有起蒂蒂,根本就不知道谈爱,只是为了讨好你们而已。”
妻子说:“你知道我们当时与男生去掏鸟锅还掏出了人命。”我吃惊地瞪着一个大眼睛,听妻子讲她继续讲下去的故事。
那一年春暖花开,一只只的鸟儿也在树上活蹦乱跳地叫起来。那声音如潮般地涌来,真分不清是那一种鸟儿的叫声,它们正在用清脆、幽远的叫声来吸引自己的同伴。它们要在这样好时光里,谈恋爱,结婚、生子。
学校那两棵千年的樟树,繁盛的枝丫,茂密的叶。每年成了多少鸟儿栖息和繁衍后代的地方。
那一年的鸟儿也真多,上百只的鸟儿在树上嬉戏打斗。树上的枝丫上建起了一个个的鸟巢。
树上的鸟儿只只不仅叫声嘹亮,还不停地展示着自己满身漂亮的羽毛。有的如芭蕾舞的演员,有的如杂技团的小丑。在树枝上跳上跳下,把整个枝丫搞得来比风还吹得摇晃。
枝丫上随着一个个的鸟巢的建起。欢闹的雀鸟声,渐渐地稀疏起来。有些色彩斑斓的鸟儿也不知去向。
树上建巢最多的白鹤,雪白的羽毛,在绿色的树叶上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它们的一起一落都逃脱不了我们眼睛的跟踪。
白鹤在树上起飞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校园外的田野上,很少见到了它们成群结队的觅食的身影。它们正在巢里,用自己的体温孵化腹下的只只自已下的蛋。
鸟儿下蛋了。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开始心痒痒的,摩拳擦掌地准备对树上的鸟巢发起攻击。
放学了,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起来。我们几个女生被男生邀约到树下,看着他们那熟练的爬树本领。
千年的樟树,要三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上。可我们眼前的男生,不知是手和脚上长着什么,一贴到树上就如牢牢贴在墙壁上的壁虎。手一伸,腰一耸,腿一提,整个的人就不停地往树上蹿。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在树下的女生,就看到了他们接近了一个个的鸟巢。巢里的雀鸟象受了惊吓似的,一只只高声地吼叫着,飞上天空,盘旋在树的上方。
回过神来的鸟儿,哪里容纳得下入侵者的来犯。一只只带着愤怒的声音,向树上正在掏鸟窝的男孩俯冲而下。
树叶被白鹤的双翼扇得翻飞起来。一个男孩看到冲向自己的白鹤,一下子被吓呆了,手脚在树上就乱了套。一不小心就从高高的树上跌落了下来。
我们在树下的女生一个个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搞得来不得不把双眼闭上。
只听沉闷的扑通一声。等我们睁开眼睛时,男孩已经是口耳流血,再没有了呼吸的声音。
围着的男孩和女孩一个个是吓得来脚趴手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正好有一名老师刚好路过,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树上的雀鸟,仍然在烦躁的叫着。哪声音里好象是在说:“该死!真该死!谁叫你们不知趣,来掏我们的鸟窝。就是上天对你们的惩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孩手中的蛋也被他紧握的手捏得稀烂。蛋黄和蛋清融在了一起,从他的捏紧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指缝里流出的液体如他口中耳中流出的血一样的黏,把附近的泥土粘合在了一起。
男孩的父母来了。他们呛天喊地的哭叫着:“我就这样一个儿子呀,天对我们不公呀。”
校长来了,他看到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学生,再看看那一只只还没有停止吼叫的雀鸟。他的泪水只能包含在了眼眶里。象他要说的话一样是能停留在大脑里。“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这事就发生在校门口。”
男孩的身体可能是每年吃鸟蛋的过,长得是那么的壮实。十二岁的孩子身坯就给大人一样。他那僵硬的身躯被装在了一口大大的黑漆的棺材中。
下葬那一天去了好多的人,但多数是看热闹的。
自从那个孩子从树上跌下来摔死后,樟树上的鸟窝谁也不敢再去掏了,久而久之树上的鸟叫声就更噪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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