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人日记新编
某君,今隐其名,昔日某厂矿医院名医,人到中年,事业失败、婚姻无望、家庭失和、人际关系紧张、某日晨制造了中外震惊的某地血案,持刀砍死、砍伤数人,遂被枪决。有好事者,在郑某楼下垃圾箱中搜得日记一册,不顾臭
某君,今隐其名,昔日某厂矿医院名医,人到中年,事业失败、婚姻无望、家庭失和、人际关系紧张、某日晨制造了中外震惊的某地血案,持刀砍死、砍伤数人,遂被枪决。有好事者,在郑某楼下垃圾箱中搜得日记一册,不顾臭气熏天,翻开看时,果然有记载病状,知所患盖“迫害狂”之类,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无稽之言,没有日期且字体缭乱多字母,需细观加猜想方勉强辨认。遂整理以供无聊者阅之。纯属瞎编请勿对号入座。一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上班,已是十一年了。今天去诊所了,精神分外爽。病人打发完后才发现收了N多假钞,拿去花时被警察没收,赏了两个巴掌,才知道以前的日子全是发懵,直觉告诉我须十分小心。不然,ZF家的狗,何以多看我两眼呢?
有人要收拾我了,我害怕极了。
二
今天全没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出门到衙门,赵局长的眼色便怪,似乎怕见我,又似乎想戏弄我。拖着不给我办,被我踹了一脚门,才派狗腿子打我出来,回家的路上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我,我径直走过去时又都如土狗般夹着尾巴逃开了。其中上了年纪的一个女人,张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对我笑了一笑,阴险地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动手了。我便从头直冷到脚根。
我就不怕,继续走我的路。前面一伙小孩子,我给他们看过病,都是些长满了毒素的肌体,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同赵局长一样,脸色都铁青中毒不浅。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么仇,竟然这样待我,忍不住走过去问时,他们也跑了。
我想:我同赵局长有什么仇,同路上的女人又有什么仇,只有三年以前,把他们偷情的事反映给了记者。记者写了小说,赵局长对号入座,分析是我告知的,于是百般刁难我,还说我有病不能行医。于是约定业内人士,同我作冤对。但是小孩子呢?他们不懂得,偏偏也瞪我,还故意把皮球踢到我脚下,指挥着我拿给他们。
我明白了。他们娘老子是当官的!
三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衙门里的人街道上的人,他们有给当官的送过钱的,也有给警察抓过嫖的,也有被当官的占了老婆的,也有养着下一辈情人的,还有拿着假文凭假资格证的,一个个腰里缠满了钱,开着名车上下班,都是些星级酒店天上人家的常客。偏偏说我的证书是假的,要我回学校回单位开证明。
学校和单位的人更是可恶,不但不给我开,还给我脸色看,今天说领导不在,明天说材料不全,我说去你妈的,我在时你还没出生的小丫头片子,你今天不给我开证明,明天就让你全嫁个YW或者XBT老公。
昨天街上的那个女人,骂他老公,嘴里说道,“死鬼呀!老娘只要腿一抬,好男人多的是,你算那根葱?”他眼睛却阴毒地看着我。我说:“你抬给我看看?”周边的人都哄笑起来。她的老公上来三拳两脚把我放倒了,打的我满地找牙,眼镜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还踩着我的脸恶狠狠地说,“孙子!看你再敢惹别人的老婆。”
前几天,天上人家的一个打工仔来看病,对我说,他们会所来了个客户,说洋酒是假的,被打得半死,调了人来差点火拼,才知道是原来是个大官。现在正查着呢!还说某市的一位副局长,成了黑社会的保护伞,从鱼塘的泥底下挖出上千万的钞票,看来这回事小命难保了。被关在某某监狱,准备动手了。
我又一次从头直冷到脚跟。
他们祸害人,就未必不会祸害我。
你看那女人“老娘腿一抬”的话,和街道上人的笑,以及打工仔的话,明明是暗号。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
照我自己想,虽然不是恶人,自从告发了赵局长、调戏了那个妇女、骂了开证明的女干部后可就难说了。况且他们一串联,便说我是恶人,便要收拾我了。反正他们想整人容易,只要在你的名字上打个勾就行了。。
凡事总须研究,我翻开药典一查,说是社会病属于灵魂医学范畴,是指具有普遍意义的伦理道德缺陷病以及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一切有失公平、有失水准、不尽合理的不利于人类健康成长、进化以及社会良性进步的所有社会不平衡现象。社会病态社会中的群体或个人在社会心理上与社会活动中不能保持健康的一种状态。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的是“不道德的社会制造了不道德的个人”。
四
早上,从客厅的沙发上起来,我闷得慌,想到公园里走走。
家里人也不了解我,也说我有病。老爷子和我的兄弟们早串通好了,想送我到精神病院,我知道他们是想赶我走,嫌我占了他们客厅的沙发睡觉。那天我大哥引了一个老头子,慢慢走来,他满眼凶光,怕我看出,只是低头向着地,从眼镜横边暗暗看我。大哥说,“今天你仿佛很好。”我说是的。大哥说,“今天请欧阳先生来,给你诊一诊。”其实我岂不知道这老头子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扮的。我看出我大哥也想乘机按住我,让那个老头子给我打麻醉针。我说我先上个厕所借机溜走了。
想不到合伙害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哥哥!我是祸害人的兄弟!
我自己被人祸害了,可仍然是祸害的人的兄弟!
五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即使家里人不赶我走,我也不会太留恋这个家,在所谓的家里属于我的地盘不足十个平方米,外面的房价又高的离谱,不当官的我肯定买不起,但我不傻,我不会明知那老头子是来抓我的还赖在家里给他们抓,使他们祸害我的野心得逞,那样下去就便宜了赵局长、泼妇女人和那些人了。我是医生,也治死过人,我知道医院的医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喜欢把病人脱光了放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地割。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上,明明写着人肉可以煎着吃,不知道人心黑了还能吃吗?
至于我的婚姻,可以用很失败三个字概括,我也曾年轻,有文凭有长相,第一个对象是别人介绍的,长相一般,是个农村考学出来的,谈了三年,在要领证办事的时候,嫌我没有房子,跟人跑了,你说跑就跑吧,还把我的家底挖空。我的思路始终是清醒的,外科医生出身的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女孩子有生理缺陷,如果照一下X光,心脏部位肯定有阴影。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诉她,交往了三年我也不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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