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让我扬起理想风帆
一九八二年正月初六,在巢湖开往南京的客车上,坐着一位十六岁的男孩,圆圆脸大大的眼睛匀称的眉毛,给人眉清目秀感觉,他有一米七个头,穿着父亲的蓝灰色的劳动布工作服只是显得肥大,长短倒也合适。他叫王志文,跟
一九八二年正月初六,在巢湖开往南京的客车上,坐着一位十六岁的男孩,圆圆脸大大的眼睛匀称的眉毛,给人眉清目秀感觉,他有一米七个头,穿着父亲的蓝灰色的劳动布工作服只是显得肥大,长短倒也合适。他叫王志文,跟随父亲去扬州打工,第一次坐这么好客车并没有引起他的兴奋,他两眼茫然地望着公路边一望无际翻腾浪花的巢湖,脑海中闪现最近发生的一幅幅画面。王志文父亲去年腊月二十三从单位请探亲假回家过年,给王志文带了一双运动鞋和一些糖果。王志文嘴里含着水果糖脚上穿着黄色运动鞋在屋里“噔噔”地来回走着,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父亲在芜湖市钢铁厂做采购员,平时走南闯北忙于工作,只是逢年过节回家看看,王志文从小和父亲接触很少,和父亲没有什么感情。王志文心里很怕他的父亲,他只要一看到他父亲阴沉沉的脸,心里就产生莫名的恐惧。
正月初五晚上,王志文和弟弟妹妹们玩了一会扑克牌,他见弟弟妹妹的压岁钱差不多都被自己赢来了,就站起来高兴地说:“不玩了,不玩了,我要睡觉了。”弟弟和两个妹妹一齐拦住王志文说:“大哥赖皮,赢了钱想跑。”见王志文要回房间睡觉王志文父亲赶忙说道:“志文坐下”。王志文感到很纳闷用诧异的眼神望着父亲,内心忐忑不安地坐在桌旁。王志文父亲看了正在封炉子王志文母亲一眼继续说:“收拾收拾明天和我一道走,”“和您一道走,那我不上学啦?”王志文不解地问道。“上学,你还好意思提上学,”王志文父亲生气地说。王志文父亲吹了吹浮在茶杯上面茶叶,喝了一口茶强压住火气说:“我在搭车回家路上,有两个孩子家长谈论说,他们孩子和你在一起上学简直到了八辈子霉了,说你整天带他们爬车打架,新衣服穿不到三天,准碎得不像样子,衣服碎就碎了,他们整天担心孩子的安全,心里恨透了你。”王志文父亲叹了一口气望着低头不语的王志文接着说:“既然你不是读书的料,我们也不能害人家孩子,明天我送你去扬州打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志文被父亲叫了起来,母亲一言不发地替王志文收拾好带的东西,王志文望着在朦胧中错落有致的村庄的房屋,一股淡淡哀愁不由得涌上心头。王志文跟随父亲走了十一二公里,在县城汽车站登上开往南京早班客车。
一阵汽车的颠簸将王志文从回想中拽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在座位上眯着眼休息的父亲,王志文强压着内心对父亲的不满,他还有一学期就初中毕业了,这时辍学让王志文实在不甘心,王志文心中不平地想着,随着时间流逝竟也打起瞌睡来了。经过将近四个小时奔波客车抵达南京站。王志文和父亲在南京吃了点午饭,买了晚上九点火车票,乘火车第二天早晨到达素有出美女之称的扬州。
清晨扬州街上空荡荡的,隔一段有几个做早点在忙碌和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王志文随着父亲在大街上走着,晨风带着浓浓凉意让王志文不经意打个寒战。渐渐地街上人多了起来,王志文父亲走到一家早点摊子跟前,要了两碗稀饭两笼小笼包子还有几个锅贴饺子,和王志文坐下吃了起来。再付帐时候王志文父亲打听了扬州公园怎么走,顺着指点的路他们找到扬州西湖公园。一进公园王志文感到冷清和荒凉,他难以置信,这就是和杭州西湖一样有名的扬州西湖公园吗?这就是引无数游人“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扬州西湖公园吗?也许是正月的缘故,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空荡荡公园闲逛着。王志文站在公园里叫“断桥”石桥上,望着公园小河岸边垂柳下曲折的长廊,任凭寒风吹在身上,想象着古代帝王游幸公园热闹繁华景象。
游玩公园后,王志文和他的父亲坐公交车来到离扬州还有十多公里的邗江砖瓦厂,这是一个镇办砖瓦厂,孤零零座落在公路边,高大烟囱耸入云霄吐着烟。走进围墙,里面一排排红色的砖瓦,也许是正月的缘故做事的民工东一个西一个显得非常少。王志文父亲走进平房办公室,不一会一个四十来岁又高又瘦中年男子和王志文父亲一道走了出来。王志文父亲指着这位四十来岁瘦瘦的中年男子对王志文介绍说:“这是翁叔叔,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翁叔叔。”王志文想自己以后要靠这个人帮忙连忙礼貌地对中年男子说:“翁叔叔好”中年男子朝王志文笑笑,对王志文父亲说:“孩子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王志文父亲给王志文买了一些牙膏脸盆毛巾一类生活必需品,将王志文送到翁叔叔家住下就走了。父亲走后王志文仿佛心都空了,他望着周围陌生的面孔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翁叔叔是砖瓦厂的厂长,第二天就安排王志文用板车从煤堆往窑洞拉煤。王志文用铁锹将煤上到板车上,估计上得差不多了,便将板车拉绳套在肩上,低着头弯着腰弓着背拉着板车,宛如纤夫拉纤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将煤送到窑洞。只几个来回汗水使王志文被拉绳磨破的肩火辣辣地疼,倔强的王志文忍着肩部针刺般疼痛继续干着。疼痛使王志文心里升腾一股对父亲怨气,他不愿来扬州做小工,他感到父母很绝情,让自己在这么远地方一个人做工。
中午十二点王志文走进砖瓦厂食堂,他看着用大锅煮出来的青菜,黄黄的没什么油,白白的豆腐里面有几块炼油炼得焦黄的肥肉。王志文心里想这哪是人吃的,他望望餐厅里有说有笑吃着的民工,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买好饭菜,在餐厅桌上吃了起来。
翁叔叔家住在离砖瓦厂大概一公里村庄里,有三间正屋两间厢房,全是砖墙瓦顶。王志文一天三顿在砖瓦厂食堂吃,晚上到翁叔叔家住。王志文住在东边的厢房,房间不大里面一张床一个条桌一条凳子,没有多余的物品。王志文心里想这一定是翁叔叔夫妇刚收拾好的房间。翁叔叔的老婆蒋阿姨是个忠厚实在的人,对王志文问寒问暖挺关心的,他们有一个正在读初三的女儿叫翁英,就住在王志文对面西厢屋里。她和王志文同岁,海棠般圆脸和婷婷玉立的身材展现花季少女青春靓丽。翁英成天阴沉着脸让王志文感到很压抑,晚上王志文在房间看着自己带来的小说《红楼梦》,沉浸在金陵十二钗悲剧命运中王志文倒也能暂时忘却现实的苦恼。
偶尔王志文和翁叔叔在厂里相遇,翁叔叔总是操作浓厚扬州方言笑着问:“志文,能否吃得消?”王志文勉强从憨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回答:“谢谢翁叔关心,能吃的消。”
王志文每天早晨六点就起床,洗洗脸刷刷牙后一路小跑到砖瓦厂,吃过早饭后七点准时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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