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的姑娘给了谁

万千的姑娘给了谁

累牛小说2025-07-22 21:10:11
一根硕大的香蕉皮像一条飞舞的彩裙一样从野玫瑰洗头房飞了出来,“啪”一声打在了乔凌峰的脸上,他愤怒地朝门里望去,门两边各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她们几乎没正经穿什么衣服,短短的吊带衣和短短的裙子勉勉强强地穿
一根硕大的香蕉皮像一条飞舞的彩裙一样从野玫瑰洗头房飞了出来,“啪”一声打在了乔凌峰的脸上,他愤怒地朝门里望去,门两边各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她们几乎没正经穿什么衣服,短短的吊带衣和短短的裙子勉勉强强地穿在了她们的身上。一位女子爆出爆米机一样吓人的笑声,她夸张地伸着两条胳膊,像要笑死过去一样。她本来翘着的二郎腿现在放平了,而且随着身子往后扬的时候,两条腿也朝前伸着。乔凌峰一扭眼看见了那女子短裙里小的可怜的红裤头。他冲进门里,对那女子吼道:
“你不长眼睛吗,乱扔香蕉皮?”
那女子住了爆米机一样的笑声,盯着乔凌峰说:
“是你不长眼睛,偏偏这个时候往过走。”
乔凌峰气得伸手想给她一个耳光,可又觉得男人打女人毕竟不好,更何况在这样一个是是非非的地方,要是惹来一帮围观的人,那就不好收场了。乔凌峰忍不住,又狠狠地骂了句:“真是无耻!”这次,那女子不愿意了,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乔凌峰的鼻子说:
“谁无耻?你给我说清楚,谁无耻?你说不清楚,今天你别出这个门。”
乔凌峰一看这架势,心底里的怒气呼呼又窜了上来。他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那我要看看你有多泼,你必须向我道歉!”
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老板娘过来了,她拉开了那个撒泼的女子,笑脸对乔凌峰说:
“先生你别生气了,她小毛丫头不懂事,你坐下来消消气。”
老板娘给那女子使眼色,女子极不情愿地对乔凌峰说句“对不起”。这样一来,乔凌峰倒有些不自在了,他挥挥手,面无表情地说:“算了,算了。”
在他准备要出门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说:“大哥,要不你上楼,我给你做个按摩,算是我给你陪礼。”乔凌峰脸一红,慌忙说:“不了,不了。”他逃也似地离开了野玫瑰洗头房。
乔凌峰走了以后,洗头房里的一伙姑娘笑做了一团。老板娘说,你们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报社的记者,好像还是个作家,我在电视上见过他。几个姑娘说,怪不得他那么厉害呢。老板娘又说,你们可小心着,以后别招惹了他。其实,野玫瑰洗头房的姑娘们都认得他。他每天都从洗头房门口过,上班的时候过去了,下班的时候就过来了。她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这条街里开满了洗头房,老板全都是浙江人,里面的洗头女大多都是老板从浙江招来的,一小部分是本省的姑娘。在这条街上,只要有男人经过洗头房,不管是经过哪一家,洗头女都不会放过他们。她们会拿着梳子坐在玻璃门后面,摆出很诱人的姿势笃笃笃地敲门。如果路过的男人往里看,坐在门里的洗头女就会挤眉弄眼地使劲招手,有人进去了,也有人没有进去。
乔凌峰过来过去的时候,洗头房里的姑娘们也使劲敲门,但乔凌峰从来不朝里面张望。他知道这些地方是干什么的。乔凌峰的家就在这条街面第五层的住宅楼里,他每天要从这条街上来来回回地走很多次,洗头房里的姑娘们都盯住他了,她们敲了很多次门后,他都不理不睬,所以,以后他再路过的时候,洗头女们也就懒得再敲门了。
今天,那个往乔凌峰脸上扔香蕉皮的姑娘是故意的。坐在门里的她远远地看到乔凌峰过来了,她想,这个不沾腥的猫,我倒要惹一惹他。她手里的一根大香蕉刚刚吃完,她看到乔凌峰走到了门口,就把手里的香蕉皮摔了出去。她没想到,她袭击的真准,香蕉皮恰巧就打到了他的脸上。
现在,乔凌峰走在上班的路上,他心里窝着一股子火。他想,那些洗头女怎么那么没脸没皮呢?谁心里都清楚,她们是在干着什么生意,可她们好像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他又杞人忧天地想,她们将来结不结婚,和她们结婚的男人能接受他们吗?乔凌峰胡思乱想地走着,到了红绿灯口他也没觉着,对面的红灯亮了,他还继续走。他差点撞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上,司机偏过头,恶狠狠地扔给他一句话:你想死吗?乔凌峰站在斑马线的中间,如鱼的车辆从他的前后滑过,他像一个小丑一样扭动着身子,生怕哪一辆车把他挂倒。乔凌峰觉得,今天真是倒霉。
乔凌峰再路过野玫瑰洗头房的门口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往里看一看。那个用香蕉皮打了他的洗头女如果看到了他,就会对他笑着摆摆手。仿佛他们是老朋友似的。于是,每次经过这里,他都会有些不自在。
乔凌峰坐在家里写东西的时候,就能听到外面笃笃笃的敲门声,他有时就心烦的要命,他想写写这些洗头女对社会的危害,可他又无从下笔。他只能是闻声心叹。他想,到处都这样,人家也是在做生意呢,你能管得住吗?于是,时间一长,乔凌峰就不再想洗头房的事情了,外面笃笃笃的敲门声也不再干扰他了,仿佛外面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春节里,乔凌峰回老家去过年。公共汽车在村口停下来的时候,就有七八个姑娘下了车,其中有一个穿红色皮夹克的姑娘他特别面熟。这些姑娘提着大包小包,唧唧喳喳,有说有笑地走在乔凌峰的前面。不时,她们回头看他一眼,就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凭感觉,乔凌峰觉得他们是在议论他呢。他想,莫非她们都和自己是一个村里的,认得我?自从上完大学在城里工作后,乔凌峰每年也就回那么几次家。可不是,那些曾经在他眼里还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如今都长成大姑娘、小伙子了,他当然认不得他们了。乔凌峰想,这一群姑娘中,有些人可能会认得他。
很明显,这些姑娘们是在城里打工,现在是回家过年来了。她们提的大包小包,是给家里带的礼物。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她们是在城里挣了钱了。跟在她们后面的乔凌峰想,她们都在城里干什么呢?忽然,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红色皮夹克的姑娘,就是在他家对面的野玫瑰洗头房里曾经拿香蕉皮打过他脸的那个洗头女。
姑娘们进村后,就都说说笑笑地分手了。乔凌峰想着,那个穿红色皮夹克的姑娘,是谁家的女子呢?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女子在城里干那种事。
乔凌峰觉得,在农村里过年,似乎比在城里热闹多了。在城里过年,只能呆在家里。可在农村就不一样了,除了喝酒,走亲串友,村村还要唱大戏,耍狮子,舞龙,跑旱船。那些日子,苦了一年的农村人不管是穷的还是富的,都统统把烦恼忘在了后面,开开心心地过大年。
从初三开始,乔凌峰就不断地被亲戚和他高中时的同学请去喝酒。今年,他老婆和孩子没跟他一起回老家过年,没有人管着他,他成了自由的人。
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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