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期里的那一场追逐

我的青春期里的那一场追逐

析烟小说2025-05-04 07:54:35
我认识了马光亮整整三年,却偏偏等到大四的时候我才喜欢上他。等我发现自己有这般心思的时候,回头想过去的三年,几乎对马光亮这个人毫无印象,就仿佛他凭空出现了一样。每个人到了大二大三都会形成固定的小圈子,或
我认识了马光亮整整三年,却偏偏等到大四的时候我才喜欢上他。
等我发现自己有这般心思的时候,回头想过去的三年,几乎对马光亮这个人毫无印象,就仿佛他凭空出现了一样。每个人到了大二大三都会形成固定的小圈子,或多或少,或男或女,鱼目混杂的小生活圈。他就这样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搅入我的生活,我的小生活圈外。
第一次接触是因为马光亮跟我借磁带。CD那种进化了的音乐载体是在我们大学毕业后才逐渐流行起来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几乎人手一台随身听,八块钱一盒的华太电池。而我的磁带因为太多太杂,教室里常常到处是我的磁带的倩影。那天下午自习课,马光亮在我背后喊我名字,我听着声音很陌生,回过头寻找,就看到这个跟我只隔了一排座位的男生。那天的阳光很好,我和他的纵排离窗子很近,阳光明晃晃地落进来,镀得他的身影一圈金边。我恍恍惚惚觉得他的名字是马光亮,可是又不吃准,就眯着眼一脸皮笑地望着他。
他说:“夏莜,你手里是不是有张信哲的新专辑?借我听一晚上?”
我一边“啊”一边点头,转过身从随身听里抽出那张带子,递向他。
他并没接,而是说:“随身听,能一并借给我吗?”
我本意是不想借,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耳朵时塞着耳机伴着旋律睡觉。可是我和他又不熟悉,不好意思生硬回绝,只好也合着带子递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老师还没进来,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和我同桌袁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马光亮走过来把随身听放在我桌子上,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
我用眼角斜了一下他的背影,发现他还蛮高大的,肩部很宽阔。
我塞上耳机,按下播放键,刚听到《信仰》一半,老师便进来了,班长一声“起立”,我胡乱扯下耳机,把随身听丢进书桌抽屉里。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半小时,我手伸进书桌把随身听再摸出来,才发现刚才因为慌乱我竟然让它在书桌里唱了整整一堂课!而且唱得还铿锵有力!两毛钱一节的华太不至于这么禁听啊?我狐疑地揭开电池后盖,却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两节双鹿。
这小子,倒是讲究。这样想着,我不禁回过头去看了马光亮一眼。他居然在教室里还戴着帽子,长长的鸭舌在脸上印出一圈阴影。他的脸稍微偏着窗子那边,象是在看外面的风景,又象是心思并不在风景上。我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喜悦。转过身听磁带,可我的心思也完全不在歌声上了。我想,这个马光亮倒是有点意思,人长得不赖,言语不多,眼神看起来坦诚劲十足,却带着强烈的孤傲,难怪同学三年我对他的印象几乎为零了。
从那次以后他又陆陆续续跟我借了几次,每次都是附带随身听。还回来时再赠送两节新电池。后来我再买来新专辑,自己听了一两天,就问马光亮要不要听听谁谁谁的新专辑。陶大军和马光亮是同宿舍的,我和陶大军关系又很铁,逐渐就演变成我老是假装不经意地从陶大军这里探听马光亮的消息,比如喜欢的食物,喜欢的歌星,喜欢的性格是怎样的等等。

初夏的一天中午,我和袁妮没带钥匙,宿舍其他姐妹都碰巧出去了。我和袁妮大中午的没地方晃,就索性去了教室。三张凳子并一起,勉强可以躺在上面。我和袁妮一前一后各占一排,躺着互相看着前排的书桌说话。中午的阳光暖洋洋地铺满身体,风偶尔从窗子吹起来,柔软地撩拨起人的倦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来谁先停止的说话,我们俩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人进了教室,在我身上盖了一件东西,又关上门出去了。我想睁开眼睛,却因为没挣扎过困意而放弃。后来还是快打上课铃的时候,我被袁妮给推醒了。我坐起来,发现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男式的格子衬衫,衣服上散出淡淡的肥皂香。袁妮边走进座位边促狭道:“谁的啊?”我故意不看她,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来,说:“不知道。”其实我猜这件衬衫是马光亮的,因为上午我好象看到他穿的就是这样花色的格子。我把它整齐地叠平,放进书桌里。
那天下午的课我老是忍不住走神,不是偷偷地半侧着脸用眼角偷瞄马光亮,就是把手伸进书桌反复摸那件衬衫。我甚至猜想马光亮是不是也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就好象现在我动了我的小心思一样。
晚上,袁妮说胳膊酸疼,可能是中午睡觉吹着风的缘故。我的心里不禁美滋滋的,并不是对袁妮的幸灾乐祸,是因为马光亮主动为我披上外衣的小感动和阵阵的窃喜。袁妮瞥见我的花痴神情,气得要上来抓我。我边笑边躲,并且用十分不正经的语气表达十分正经的本意:“我不是在笑你的,也绝没有幸灾乐祸。”闹了一阵儿,袁妮突然盯着我的脸,正色道:“唉,你别说,那马光亮倒是挺细心的啊。平时他一副故弄玄虚的神情,其实细看看还是蛮有型的呢。”我的心,全被她一语概括了。我上前肯定地在她肩膀上拍拍,并出手大方地一连包了她好几天的膏药钱。

周五听陶大军说马光亮周六一早要回家,好象家里有什么急事。
第二天一大早,同寝七女尚在酣梦,我就从上铺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简单洗漱过后就趴在窗子上,望着那条从宿舍楼直通到学校大门的路。想着等到马光亮的身影出现在那条路上,我就以百米冲刺地速度下楼,并且一路送他到车站。大概等到七点钟吧,我看到了马光亮,旁边好象还有陶大军,我也没功夫细看,抓起书包,“噌”地窜门而出。
可是等我跑到楼下那条通向校门的甬路时,哪还有马光亮的人影了?按说不会走得这样快呀?我不敢放慢脚步,开始往学校最近的公交车站跑,也是从火车站延伸到我们学校惟一的一条线路。等我连跑带颠奔到公交站点,站台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只看到一辆刚刚开走的车屁股。我断定马光亮就是被这辆车带走了。我象疯了一样,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追着车的尾巴在后面跑。我敢说我这辈子没有那么拼命地跑过步,就算是中考时八百米考试我也没有这般速度过。可是那辆载着马光亮的公交车非但没有因为我的穷追不舍放慢速度或者停下,反而离我越来越远。我追了近两站地,快到镇子时那辆车已经早不见踪影。我到镇子里慌忙蹦上一辆开往火车站的车。
车子一开进汽车站,我就撒开脚丫没命地往候车大厅跑。大厅里挨排人头扫描一遍,竟然没有。我调头准备去售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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