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春衫袖
黄昏过后,一轮圆月踏上枝头,步履阑珊地,天色已黑。上元佳节,如此繁华、如此寂寥。彼时,烟花盛开,绚烂如满天凄艳的红霞,她笑得从容。此时,上元时节,不见明媚笑靥,而他仍在这里静静守望,烟花落英如玉,痴痴
黄昏过后,一轮圆月踏上枝头,步履阑珊地,天色已黑。上元佳节,如此繁华、如此寂寥。彼时,烟花盛开,绚烂如满天凄艳的红霞,她笑得从容。此时,上元时节,不见明媚笑靥,而他仍在这里静静守望,烟花落英如玉,痴痴等,花灯笑,花灯笑他痴。花灯笑,如今痴情人有几?
彼年元宵,起身、落座,结就一碗元宵的缘分,佳期如梦。而今年元宵,仍是起身、落座,却不见去年人。终知晓,与她的缘分也就这一碗元宵而已,繁华过后余寂寥。
(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走出庭院,到闹市中去分享热闹、欢快,买了花炮,去到芙蓉渠燃一个花炮飞快闪开,仰首看空中绚烂如织,九天云锦不过如此。心下愉悦,拂去衣袖上的灰烬,瓷青色的衣袖仍是晴亮。“这花炮真是漂亮,日边红杏倚云栽莫过如此吧。”扭身看去,那女子鬓上一朵杏花,当真如瑶池仙品,日边红杏倚鬓栽。映衬娇容,皓月银辉下,更是清新。男子不觉微微一笑。
忽然发觉不知道该往那边走去看那花灯会,便上前微微福身:“姑娘,烦请告知灯会何处?”她见他风骨清雅又谦和有礼,轻声道:“西边”谢了她,急步赶向花灯会。华灯如花,百只花灯衬出了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皓月当空,反倒失了姿色。人流如织,他走向花灯会的杂耍表演,细细看去,一家挂满檀木花灯的店家,正在求教对子的下联,对上了,便可取走花灯一盏。心中兴致乍起,迎上前来,这对子虽是字数多些,倒也不难,对了两幅,赢了两盏花灯。一手一盏,似又恢复了年少时的天真。
(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是黄昏早过,但月也早圆。天色也越加黑了些。正欲扭身看那杂耍,扭头却见对面茶水铺正在张罗着卖元宵,一碗一碗的热元宵,方才见到了的那位清丽姑娘正付了帐捧着一碗热元宵嗅着芝麻的香气,温热的蒸汽更让她的脸色红润了几分,倒可以和鬓上的红杏花争艳了。
心中一暖,走上去也买了一碗元宵,茶桌只有一张,便坐在她对面。她看见身边落座的公子正是刚才遇见的,便笑了笑,又似乎是觉得对一个俊朗公子未语先笑有失礼数,便又敛了笑容。他不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她又看见那两盏花灯,甚是喜欢那上面绘的芭蕉与红杏,眼里一亮。他自然也看见她晶亮的眼神,便将那盏花灯往姑娘那边推了推,“恕小生冒昧,姑娘若是喜欢这花灯,便带去吧。”她见被人窥去心事,便垂下头,一片嫣红。一会缓缓抬头:“公子,你……”他也正不解她意思,便几乎同时开口:“姑娘,你……”
女子又垂下头,手指点着花灯上的话:愿与佳人、白头携手。
心有灵犀,自然一点即通。他轻轻笑着解下腰间刻有姓名的木牌,握起女子的手,将木牌放进她手里。沉默半晌,元宵减凉。两个人吃着凉元宵谈论着诗词,离别时,女子似乎下了很大勇气,将腰间荷包递到他掌边,便又垂下头。荷包上绣了一个“莲”字,聪慧如他,焉能不懂。“莲姑娘,明年上元佳节,仍是此地,便是我求亲之时。”女子轻轻点头,转身离开,正是一步一回头。他没有阻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两人私相授受,若是给莲姑娘惹来不好的名声,他觉得对她不起。
一年佳期,缓缓度将。溪边草青依旧,探望着多少温柔,望天际,何有尽头,比翼飞、到白头。只愿,今生可牵手,朝夕晨暮,共相守。
(三)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元宵良夜。
带了书童,备了彩礼,早早到那茶馆等着,望穿人潮。街市上的花灯与柳树梢头的明月,仍是未变,痴痴等着。今夜将过,仍未见红杏春衫。
真的不会再来了么,那为什么又?
(四)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直到次日晌午,“少爷”身边书童不知已经唤了多少声,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下去。
终于是承认物是人非、今非昨。那盏自己留下的另一盏花灯,也早已失去光华。
景物依然,人儿不见;抚今思昔,泪满春衫。
他蘸了茶水,在木桌上,龙蛇笔走: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欧阳修《生查子》
他却不能只将这作为一次萍水的邂逅,是他再也看不透还是从头到终也没有将她看懂?言不由衷,还是已经无动于衷?
海市蜃楼,她带走了他的寂寥也带走了他的繁华、星空。不是天上的星空,是天上,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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