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等等

冤家,等等

鸡丁小说2026-02-25 02:09:16
在叶芸十六岁那年,那人鲜衣怒马相迎,她十里红妆相嫁。叶芸希望他是自己一辈子的良人,然而苍天总是爱和渺小的人开玩笑,将他们的一辈子戏弄。
洞房花烛夜,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他言笑晏晏“容颜没有惊世之貌,身段没有窈窕之态,啧啧!”叶芸先是一愣,接着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顺手抓起不远处的枕头,就像他抛去。
枕头是没砸到淳于越身上,人却是一去不返。
叶芸在这富丽的府邸,已经快不知道自己嫁过来多久了。一日复一日,眼前总是相同的面孔在交替出现。更让她不满的是,自她嫁入后,每当她无聊到快发霉的时候,暗处总有一双眼睛在笑……
可当她想要追寻那目光时,却又总是与它失之交臂。
又是一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穿过了时与空,将光影投在那层薄薄的窗纸上,温暖与光亮渐渐涌了过来。
还不待叶芸更衣梳洗,身边的侍女就传来老夫人要见她的消息。叶芸叹了一口气,怕是要兴师问罪了。想来,也是十分的委屈,我又有什么错?可这话就是不能说。于是,对于家中的思念越发蔓延。
叶芸深抒一口气,勉强将心中酸涩的感觉压下,虽不能笑意盈盈,但最起码也要平静无波。
刚刚到了主屋前,竟看见淳于越。叶芸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个男人就这么就出现了!淳于越看着叶芸的神情,心中觉得十分可爱。轻叩门扉。
“进来!”一道温和女声响起。叶芸紧随着淳于越身后,老夫人示意他们自己就近坐下。
“今天找你们来就有一件事,就是最近的风言风语比较多,扰得我睡觉都不安生。越儿,你要好自为之。”老夫人说的和气。可落在叶芸耳朵里就听出来俩字“埋怨”。
“娘,你且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叶云的心稍稍放下些,老夫人不像是不讲理的人。刚刚定下心神,老夫人关切的目光就落在了叶云身上,叶云的心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芸儿,越儿自小特立独行,他有什么过失,你也莫怪。娘知你不易,希望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个为娘的心。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老夫人一边述说着,一边又掉起了泪。这可真把叶云吓住了。
接下来恍恍惚惚间,老夫人终于放行了。刚出主屋的门槛,淳于越便有一次扬长而去。叶芸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秀眉深锁,真是个怪人。
在叶芸的蹉跎下,阳光渐渐西行。叶芸甚至能透过几重围墙,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急切的幸福;她还能看到,她的家,她的爹娘。在举足间,喃喃自语,她能恍惚听到她的乳名。
“吱呀!”一声惊醒了叶芸沉浸的心神。来人,正是上午那位不辞而别的爷。
“你……”还不待叶芸反应过来,淳于越自顾自的从书架上拿起一本翻开的书卷,斜躺在藤椅上。叶芸忽然想起来,那可是本野史啊!叶云粗鲁地冲上前去,要把书抢回来。恰在这时,书后忽然露出一双眼睛,戏谑的看着面前这个姑娘。
“你还给我,我的东西,你不许碰!”叶芸感觉这人绝对是她的冤家,总是撩拨她的怒气。
淳于越一把揽住叶芸的腰际。一瞬间,叶芸感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就到了淳于越的怀里。果然是风流浪子,叶芸心中暗骂一句。叶芸感觉鼻翼间全是他的气息,神智似乎不能合拢。这样的距离,更让叶芸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你看野史,不妨说说你这怎么看这个权臣之死!”淳于越一手握着书卷,另一手仍放在叶芸的腰际,好生惬意。
叶芸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一页刚好是她消遣时刚刚读过“自古,手握权、兵、祖上无尽荣耀者大多不会有好下场。”
淳于越对于这样的回答很惊诧,很难相信这话出自大家闺秀之口,而非一位谋臣。
“那他为何要死?”
“因为贪得无厌。”
“君君臣臣,你如何看?”
“不知。”
淳于越想,也多亏了她不知,活得才如此透彻!这样生活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燃烧了半夜的烛火,带走了两人之间的陌生与疏离。叶芸渐渐有了些倦意,索性依靠在淳于越的身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不断传递来的体温。沉入梦乡。
淳于越抱起熟睡中的叶芸,轻轻把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淳于越的指尖划过她的发丝,停留片刻,带着残留的余香拂过她的侧脸。你是个好女子,我定护你周全。
“君君臣臣”
“权、兵、祖上无尽荣耀”
淳于越叹了一口气,转而又躺回藤椅之上。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
翌日,当叶芸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红色帐子。想起昨夜似乎不太寻常。想起那个人,叶芸感觉似乎不那么疏离、难以琢磨。相反,他似乎本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正如昨夜暖黄的烛光。
叶芸抚了抚额,有些无奈,难道我就这样原谅他?起身梳洗,边唤来侍女准备早膳。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影,却是他。如果说昨夜是一场梦境,那么现在算什么?
淳于越落座在八仙坐旁边,指尖有节律的叩击桌面。没过多久,桌面上就陆续多了几盘菜肴。淳于越转过头看向叶芸,似乎在估计着她会不会过来。叶芸看着香气四溢的菜肴和淳于越似笑非笑的目光,果断的坐在了淳于越身边,还是吃饭重要。
等淳于越离开后,叶芸就开始向侍女“逼供”。最终,实在经不起这位少夫人的折腾,只得说是少爷吩咐要等他一起用膳。
叶芸心中怒吼:淳于越!面对无辜的侍女,叶芸还是很宽容的让她下去了。想了又想,这件事决不能就结束了。
然而,一天过去了,淳于越又没了人影。只派人过来说:今夜,他不过来了。叶云想,谁想你过来呀!没有了淳于越,时间似乎多出来好多,比他没出现之前更加无聊,心情也变得十分烦躁和空旷。看着跳动的烛火,叶芸又一次想起那个男子,那一夜开始,他们开始熟识,寥寥算来,才不过一个昼夜。
叶芸开始细细回想关于淳于越的事。他们是奉旨成婚,所以彼此并不熟识,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互不相识的一对男女。缘分总是那么奇妙,少女的心思开始活络。听说,他祖上三代都是沙场男儿,为我朝守卫边疆,尽职尽忠,终身守在苦寒之地,死后骨灰也葬于边界之处。然而,到了淳于越,却将忠将的英魂断了。他自幼身弱,且留恋烟花之地。家中的长姐淳于青,贵为皇后,向皇帝求了一门赐婚。
叶芸不禁想起自己的家族不过杏林世家,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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