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娃打街
鲁东,离海200里有一处平原,原中有高山拔地而起,颇显得有些突兀,却巍然壮哉。群山环绕一潭,绕潭是一片起伏不大的平地,潭陷山中平地中央,潭称老龙潭。近水自然成一村落,村谓齐家。齐家有齐姓,陈姓两大姓,
鲁东,离海200里有一处平原,原中有高山拔地而起,颇显得有些突兀,却巍然壮哉。群山环绕一潭,绕潭是一片起伏不大的平地,潭陷山中平地中央,潭称老龙潭。近水自然成一村落,村谓齐家。
齐家有齐姓,陈姓两大姓,另有一移民至此的荆姓小族,人单势薄的荆姓不堪陈姓的欺辱,降一辈与第一大姓的齐姓结拜为兄弟。
为弥补人少且外来的劣势,荆姓人习武甚是刻苦。家传武艺加上自保的需要,使得荆姓人家不乏有武功高超的弟子。
荆娃不是五大三粗的熊虎壮汉,倒是可怜的瘦小枯干,不过,却也生就的有几分精干之气。得益在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渐成齐家的高手,凌空三脚的绝技更是令齐家武者叹服。
虽练的一身是铁,也经不住饮食为钢。维持生计终究不是小事,为了日常使唤的散碎银两,荆娃走出山村,去到县城南关街市赁得一三尺小摊,买些个山里土产。
也就是维持个时干时稀,不温不饱的镇民小贩,却是绝不缺乏居高视下,蔑视乡民的优越,也就少不了做些个欺压乡民的勾当。
荆娃一抱大小的山货摊子,不出一旬就被两旁的贩夫、悍妇给占了,沿街而市的一溜买卖家,直把个荆娃落在了身后。
乡民进城,货有市人却无市,武艺再好也试着腰腿不硬。无奈中,灵光一闪,惦记起货摊是从商会赁来的,商会会长就是来自齐家的齐姓人家。于是,划拉划拉自己的山珍山宝,扑通扑通地奔了商会。
商会会长果木齐家传园艺,家传的大园子,人长得又粗、又矮、又黑、又胖,丝毫不带果木的鲜灵,站着也像卧着,坐着也像卧着,卧着更像卧着,横看竖看都是卧着,活脱脱一个不怕烫地死猪。
荆娃进门匆匆一礼,便一口气与果木齐道明原由。
果木齐是一万个不情愿管这个不关他疼痒地闲事,但无奈于齐、荆两姓的结拜,如若不闻不问,惹恼族人,势必会造坏自己的名声。默坐了一袋烟地光景,把粗黑淌油的猪头脸往斜了一摆:“打,算你的;讲理,算我的”。
第二天,荆娃起了个大早,洗了把脸,吃了顿饱饭。一收小肚子,扎紧一巴掌宽的拦腰大带,龙行虎步地奔了南关街市。
话不投机张口就多,眨眼工夫就暴土扬场的交手一处。南关街市的贩夫走卒、挨门对门多有走动,自然也就一股脑和荆娃干了起来,几十步长短的南关街市片刻间被荆娃打了个来回。这下,街市上除了看眼的还围在圈儿外站着,圈儿内站着的只剩荆娃一人。
伤筋错骨,流红挂彩的镇民,苦爹骂娘,邻邦相助地扶持著前往县衙。
荆娃一路昂首相随来到大堂。
身为商会会长的果木齐自然也被传来随堂听话。
升堂,果木齐和镇民一通吵吵。读过圣贤书地父母官明镜高悬,镇民们认个不是,认个倒霉;挑事者更要认顿板子,皮肉之疼慢慢将息,不得再犯。
荆娃的一抱小摊给了妹妹,继续着村货土产的小打小闹。镇民们也不再滋事,日子久了,顽劣却多是朴实的镇民和这个山乡出来的小妹生出了许多的情谊。
荆娃离开南关街市后,就每天打一担柴,在县城挑着柴担卖柴,日子难点,终归可以换些灯油食盐的家用。南关是县城生产、生活用品的集散地,所以,商家买卖多在南关。南关街北头东侧有一个偌大的油坊,坊中有兄弟五人皆好武,家中便有拳房,房中聘有武师常年授艺。
一日,油坊掌柜常瞎子闲逛于南关街市,不经意间鼻子尖撞伤了一捆好柴草,呵!密密实实、高高大大,把个卖柴人挡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带买卖家儿都知道,打得这等好柴的就只有那么三俩山民,干瘦小子必是荆娃。
常瞎子倒背双手,一张瘦脸贴在柴担之上,围着柴担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左右又转一圈,不像在看到像是闻。末了,眯着绿豆眼四下踅摸一阵儿,像是在找卖柴之人,也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乎,哎——咳咳,干嗽一声,“跟我走!”说罢扬长而去。
荆娃连忙挑起小山也似柴担,跟随在四、五步外。来到油坊,随杂役到后院放下柴担,便来到常瞎子跟前,常瞎子贴着荆娃的脸怔怔地看着:“你怎么还没走。”荆娃一愣:“柴钱呢?”
常瞎子细弯脖一梗,指了指旁边的拳房,从牙缝中挤出:“你去那边儿要。”
“不!我就在这儿问你要。”
“你是想要试把试把,还是想要柴钱?想干什么,都去那边儿,要不立马走人。”
“好!你们要想试把试把,就上当街。”荆娃怕在拳房吃暗算,凛然断喝。
说着话荆娃,常瞎子,油坊五兄弟和着拳房教师爷就上了当街。
油坊作威作福也非一日,镇民、乡民、大小买卖家、浮商游贩、浪子、倒卧、逃荒的、要饭的,听说有人与油坊叫板,那真是惊呆了眼珠子,乐掉了嘴巴子,心中暗叫过年了。一时间把南关街市围了个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有好事者或平时受油坊闲气甚者,还急忙散伙地跑来跑去的四下里叫人看热闹。
拳房教头把着手腕子晃来晃去,暗自嘀咕来者不善呀。当即排兵布阵,五兄弟中老二的武功好,身板硬;心狠手辣,更是四兄弟皆难匹敌。教头决定让老大大头阵,如老大战败,老二必怒火满胸,老巴子云:一怒当十勇。
与五兄弟布置妥当,老大便与荆娃在当街亮开了门户,老大挥拳砸出,荆娃单腿一扬,庄户们,买卖们,大小眼珠子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一鸣,老大已沉重地跌落尘埃,不能起立,哎要哎要不绝于耳,旋即被油坊伙计抬出圈外,不知送往何处名医疗治。
老二一步抢入,霎那间与荆娃打作一处。
尘土飞扬中倒下一人,众人定睛看时,见老二正努力往起站,可惜腰不给劲,又抢了一嘴黄土。拳房教头见势头不对撤身开溜,却早被荆娃留意,好荆娃,凌空飞起跳将过去,闪电三脚,教头轰然倒地,荆娃飘然而落,稳稳地立在场中。
南关街市欢声雷动,当天的猪头肉店卖了个精光,有钱的、没钱的、暂住的、流浪的,当晚都醉了……
离开南关街市的荆娃,不知去向。
如果荆娃今天还活着,有120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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