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的味道

野草的味道

淫愚散文2025-10-27 18:15:50
今年雨水长,野草也多,而且茂盛。
野草是一种最平凡的植物,其貌不扬,极具生命力,顽强的生长在田间、地头、水渠、山崖。只要有一点点土壤,或凡有水源的地方,都能生长出茂盛的野草来。
每年春天,大地蛰冻,休息了一冬的土地,经过春风的沐浴和洗礼,一场春雨过后,干旱多日的野草,再一次焕发了生机,野草纷纷从潮湿的土壤里探头探脑地钻出来,匍匐在广袤的大地上,田野里披上嫩绿的绒装。伴随着农民们春耕春播,野草也随着农作物一起成长起来,有的甚至高于或密于农作物。
这时候,如果你漫步在田埂上或水渠旁,踏着松软的土地,就会闻到野草的香味。那味道清澈、香甜,夹带着泥土的味道,如果能碰到鲜嫩的苦菜或蒲公英,一定不会放过,挑点带回家做凉菜,其味无比。
北方春季多旱,一直到初夏,雨水还没有光临大地。野草紧贴着地面,奄奄一息,在阳光的照射下,打着卷,疲倦无力,显得极不高兴的样子。然而,时间不久,一场雨水降临了,一夜之后,田埂上的野草绿了,打着卷的叶子立刻舒展开来,野草们一个个挺直腰杆,田野里,小草满地皆是,有名的、无名的,尖叶的、圆叶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先恐后的茁壮成长。
雨水来了,绿茵茵的庄稼长势喜人,农民乐了,但是农民马上发现野草在和庄稼决斗呢,野草也在争水、争肥、争地盘。于是农民拿起撅头、扛起锄头,在田间与野草展开斗争,但是野草特别不服气,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锄了又长,愈长愈旺。我这时候才理解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含义。
但是野草能斗得过人吗?农民拿出了两个杀手锏:杀草剂和百草枯!最初用杀草剂对付,如果还消灭不了,就动用百草枯,农民恨不得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野草的命运,就这样被一次次杀戮,野草的寿命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几日,全部枯萎在田野里。但是长在田埂上或水渠旁的野草,其寿命或许能延长到秋末或初冬,而且身上残留了农药的味道。
农民残忍的手段同样也付出沉重的代价,喷施农药难免殃及庄稼,造成粮食减产,粮食里渗透了农药的残留;更重要的是喷施农药造成土壤的严重板结!
随着又一场雨水的降临,野草不屈不挠地再次冒出地面,农民再杀,野草再冒,如此以往,野草抗药性愈来愈强,生命力愈加旺盛。
前几天,我回到家乡一个苗圃里,除了大大小小的果树,还有茂盛的绿化苗木,主人说为了果树的绿色成长,很少使用杀草剂,因为大量的杀草剂杀死野草的同时也杀死了蓬勃的绿化苗木,因此不得不大量使用人工除草,这里生态环境相对较好一点,人们在果园里可放心采摘各种果类。
在果园里生长着各种野草,芦草、尖草、水稗草、灰菜、苦菜、蒲公英、狗尾草、马齿苋、猪尾巴草等等。其中,好多野草具有食用和药用价值,比如苦菜、蒲公英和马齿苋,既是餐桌上一道美味,也能当药物,清热解毒,消炎去火。在回归自然的今天,很受人们的青睐。
我站在田埂的高处,眺望满眼绿茵茵的庄稼和旺盛的野草,不由想起我的小时候,生产队里饲养着牛、马、驴、骡等牲畜,一到暑假,我们拿起镰刀和绳索,到田野里割草卖到生产队挣工分,那时候土地还没有使用化肥农药等,田野里野草也不多,庄稼也不高,往往一下午才割百十来斤,然后肯吃肯吃从老远的地里背回饲养院,汗水浸透了衣衫,乡间小路上洒满幼小的汗水,闻够了各种野草的味道,艾蒿的蒿味,水稗草的潮湿味,苦菜的香味……。
我想,野草的味道与时代同步,像今年的夏天,野草更加茂盛,除了农药残留的味道,能食用的野草人们更加小心翼翼了。
鲜嫩的野草,香甜的野草,苦涩的野草,不论何时何地,不论烈日炎炎,还是暴风骤雨,它依然生机勃勃,乐观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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