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出头无日散文2025-11-29 09:27:03
世上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都是有缺陷的。有的人缺陷比较大,因为上帝特别喜爱他的芬芳,当然,这里指的是生理缺陷,而不是道德缺陷。有了道德缺陷的人是烂苹果,它不是上帝咬的,是虫蛀的。这是一则寓言
世上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都是有缺陷的。有的人缺陷比较大,因为上帝特别喜爱他的芬芳,当然,这里指的是生理缺陷,而不是道德缺陷。有了道德缺陷的人是烂苹果,它不是上帝咬的,是虫蛀的。
这是一则寓言故事里最经典的一个比喻。每每想起他,那个曾和我一起同事且语言木呐的人,我就想起这个恰当的比喻来,至今仍浮想联翩。
前几天到省城出差,因为去火车站接一位客商,在经过球型顶棚的时候,我突然在车窗外,见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个子不高,瘦瘦的身材,抬头纹很多,衣着不是很光鲜的样子,一个牛仔包随意挎在肩上,正慢慢行走在候车室的门口,脸上彰显疲惫的神色。
我赶快叫司机晓凡停下车来,摇下窗玻璃。我试着喊了一句:“邓博士!是你吗?”这小子一抬头,正惊讶于“狭路相逢”的同时,我已经认出他了。他高兴地跑过来却依然腼腆,只是嘴巴变得完全利索,不再是我心目中的结巴了:“怎么是你?你还在那家公司吗?想必早已连升三级了吧……”
唉,这象牙塔出来的人就是与众不同,养人哪!看看,结巴子一进校园,口吃的毛病竟然不治而愈了。我问他怎么到省城来了,他说:“来听一个学术报告,刚买了下午到南京的卧铺票,该回学校了。”我一看时间,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得,好久没见面了,干脆我请你吃个饭吧。我们好好聊一聊这几年双方的故事啊,听一听你的博士生生活和你的校园奋斗使。”
于是,将客商接回总公司后,我和邓博士如约坐到了一家干净而雅致的酒店里,推杯换盏,聊起了陈年旧事和彼此的近况。
说他是个被上帝咬过的苹果,一点也不为过。他的生理缺陷,就在于他那张木呐的嘴巴,除了唱歌不结巴外,一张口就是费劲地能让你直跺脚,遇上紧张的时候那更别说了。所以,全公司的人背后一律叫他结巴子。最经典的笑话,就出在他身上,至今仍有人拿这个笑柄进行宣讲,笑得人直呼过瘾!
说是有一次,公司的一辆货车在围墙边掉头卸货。当时,他是仓管员,刚好指挥司机倒车,由于路比较窄,看不到后面的状况,只能凭结巴的声音判断。他一喊:“倒!”司机就退一点,可还没喊到第五声:“倒,倒……”围墙一角“轰”地突然一倒,司机才听到一声“倒…不得!”可是晚了,后果已经产生,结巴子挨了司机一顿臭骂,司机挨了公司几百元的处罚。从此,“倒不得”还曾一度成了他的代名词。
初中毕业的他,特喜欢看书,尤其是文学类的书。无论他在车间操作机器,还是在仓库担任保管,只要有空闲就要偷偷摸摸看书,被领导和车间缴掉的书,估计前后都有十几本了。最高记录是一天被缴三本,扣除一个月奖金,也因此被我送了个绰号,叫“三本一郎”。
三本一郎,性格比较内向,由于口吃的原因,不善与人言谈和交往,他不抽烟但会喝一点酒,业余爱好除了喜爱看书和打乒乓球外,就是喜欢钻研佛经,还曾利用休假的时间,到过许多的名山大川和佛教古刹。许是比较孤僻的原因,再加身上一股读书人的穷酸相,好不容易恋上一位女同事的妹妹,终因那位女同事的坚决反对,他的初恋宣告失败。不久,心灰意冷的他,作出了一个令全公司大跌眼镜的举动,他是公司第一个敢吃螃蟹、敢登“征婚启示”的人,尽管面对世俗的流言蜚语,他也义无返顾地到外省去相亲,之后,虽和几位姑娘见了面,但结巴和木呐的第一印象,仍是无法圆他的婚姻家庭梦,于是,他远走湖南衡山,动起了出家的念头。你想,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有谁愿意收他做和尚呢?
就在从衡山返回家乡的火车上,倒霉的他刚好遇上一伙小偷被乘警追赶,逃到了他那节车厢。这下,所有的旅客全部要出示身份证,并让乘警一一搜身,配合调查。不巧,一把用于防身用的水果刀,被乘警搜出,随即人被带走,三天后,被通知单位和家属到一收容所带钱赎人。
回来后他更加自卑,整整十多天一下班就躲进房间,谁也不见,只是闷头看书。他总觉得背后老是有人取笑他,鄙视他,脾气也越发古怪了,和公司的姑娘们更加无话可说,有女同事跟他开玩笑,他也是爱理不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因为都喜欢看书的原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当然也最多。他常感叹,天上的云,女人的心!
从1989年开始,他报考了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花了六年时间完成了专科十三门课程的考试,取得了大学文凭。当时,这一成绩轰动了整个公司,一个只有初中水平的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拥有大学文凭的白天鹅了,让管理层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当年年底,他因此获得了“自学成材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公司还给了他800元的奖励。随即,一纸调令把他调进了行政办公室,和我同处一个科室,成了我手下的一员干将,由于他写得一手好字,公文和其他材料也还能应付自如,我专门要他负责资料管理、文件收发和宣传栏的撰稿等,还是因为口吃的原因,基本上不会安排他参与来人来客的接待。
1996年,他又开始攻读“汉语言文学”本科专业。要完成这一学业,必须选修一门外语,对于只读过初中的他来说,选择英语无疑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自学嘛,没专业老师不说,还没有充分的时间学习,要想过关难乎其难。最后,他选择了日语,一切从头学起。不到一年时间,仅仅靠一台复读机和几盒教学磁带,加上起早摸黑的努力,日语一门就首先被他攻下了,然后他才有信心完成其余的本科课程。
2000年春节过后,已是年满33岁的他,不仅仍未成家,反而突然不辞而别。据说,去了广州一家工厂打工,然后又北上哈尔滨,在一家药厂当起了药品推销员。除了一年之中回来参加两次的本科考试,基本上春节没有回家过,据他自己说,当时搞推销的时候,也是心情最低谷的时候,每天走路撒发药品宣传单,数量达到几千份,路程远近约十几公里,几乎是挨家挨户、披星戴月了。两年后,情况有所好转,药品生意也渐渐红火起来,他不但完成了本科考试,还用上了笔记本电脑,在家乡购置了一套象样的商品房,并在亲友的撮合下与当地一农村姑娘结了婚,年近36岁的他才当上了父亲。
来调人事档案的时候,他已是湖南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一名研究生了。在读期间,偶尔和我来过几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手机号码也更换了。
如今,年过不惑的他,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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