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根问祖话故乡
我的故乡在继父的老家。继父的老家在我小的时候很美丽,青山绿水,白云朵朵。我印象里最深的是老家门前的那条河,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夏天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游泳、追鱼。等到冬天,河水虽然结了厚厚的冰,但透过清澈的
我的故乡在继父的老家。继父的老家在我小的时候很美丽,青山绿水,白云朵朵。我印象里最深的是老家门前的那条河,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夏天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游泳、追鱼。等到冬天,河水虽然结了厚厚的冰,但透过清澈的冰凌,仍然可以看到汩汩流动的河水,我们最喜欢在流水的冰凌上溜冰、斗鸡和打陀螺。那时候的老家很穷,尤其是遇到大旱之年,往往一天只吃两顿饭,社员们听到生产队的晨钟一响,就急匆匆地赶到田里干活,干到九、十点钟回家吃早餐,然后再下地干活,一直到日落才能吃上晚饭。但每个社员的家都很干净,那时是集体劳动,虽然大型的生产工具和牲畜都有生产队统一保管和饲养,但锄头、耙子、煤炭、柴火却都还是要堆在自家院子里。他们可以把这些家什摆放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无论再忙,大人们每天都会把院子打扫一遍。讲究的家庭还会在院子里种上几棵月季花或蔷薇,种上葡萄或樱桃。
我们村的社员大部分住的是窑洞,窑洞深浅不一,宽窄不一,但每个家的家庭主妇都会把窑洞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尤其是厨房,退漆的八仙桌上摆着毛主席的石膏塑像,塑像两边各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有的插着的是塑料花,有的是采来的野花。当然,有点书香之气的家庭则会在八仙桌上放一个笔筒,笔筒里放几支毛笔,旁边再放上毛泽东选集。除下这些摆设,其余的就不能再放什么东西了。我们小孩贪玩,往往回到家把玩的玻璃球或纸三角往桌子上一扔就去抓馍吃饭,而大人们随手就是一巴掌,让我们把玩具拿走,再要求我们把桌子抹干净。而做饭的案板上,更是整齐洁净,洗好的碗摞在一起,还要用抹布盖上,筷子插在自家编的筷笼里,而瓢、勺、铲、刀则整齐的挂在墙上的钉子上。坐在这样的环境中嚼着饭菜,除了饭香还有一种温馨,亲切和舒心。
村民们的窑洞都是依山而建,所以村里的路也是曲曲弯弯,但再弯曲再陡峭的路也是平坦的,只要有一点坑洼,就会有人默默地来填补,尤其是大雨过后,洪水往往把路冲的沟沟壑壑,没等队长发话,社员们就已经拿着铁锹和?头走出了家门。
村里人大部分都姓杨,他们互敬互爱,很少红过脸。在那连饭都吃不饱的年月里,邻居们谁家做点好吃的都会给邻居的孩子送一点,谁家挖窑、垒院墙,都会相互搭把手。我是母亲带到杨家的,当地人把我这样的孩子叫“带肚”。可他们对我从没有歧视和看不起,反而给我最多的是同情、怜悯和保护。上一年级时,老师有意把我安排到第一排的窗户下,并把最平展的书本发给我,平时提问题也是让我先发言。有时和同学打架,对方的家长不是找上门来评理,而往往是把自家的孩子打一顿或吵一顿,并批评说:“跃进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多可怜,你竟敢下手打人家,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上到初中时,生产大队给我免了学杂费,我初中还没毕业,大队干部就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前程,先让我当生产队长或当老师,等有机会让我上师范。他们说,城里出来的孩子咱一定还要让他回到城里去。每一次面对这样的机遇,都会对我的心灵给以触动,在喜悦中更多的是感激。
杨家的祖坟就在我们村西头的山坳里,每当过年过节到坟上烧纸祭拜祖宗时,奶奶都会带上我,给我讲哪个坟头下面是我的曾祖父曾祖母,哪个坟头下面是我的爷爷。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我不姓杨,这些祖坟下面埋的没有我一个亲人。但我从六岁到继父的老家再到十九岁应征入伍离开老家,我从没有感到陌生、孤单、落寞过。这里的土地倾其所能地哺育着我,供养着我;这里的百姓用勤劳和勇敢教育着我鼓励着我;这里的乡亲用朴素的爱和真挚的善良无私地抚养着我呵护着我。故乡的山山水水早已镂刻在我的心田,故乡的博爱早已融化进我的血液里,故乡的魂早已牢系在我的梦中。
然而,就在又一个清明节来临之际,我人生第一次回到了我正真的故乡,生养祖父的地方,生养父亲的地方,一个真正属于我姓氏的地方——我的老家,豫中平原上的一个庞大的村庄。
我是在亲叔叔带领下来到这个村庄的,他们要给祖父添坟立碑,要把祖父的丰功伟绩光大于天下,传颂于子孙,要让我这个不孝子孙寻根问祖,情归故里。
一条刚修好的水泥路从镇政府直通村子。水泥路很窄,与对头的车会车时必须有一辆车车的车轮半悬在路牙子上,从镇上到村里只有几公里的路程,却走得我心惊肉跳。村口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河水成墨绿色,并有一股股异样的味道窜进鼻孔,刺痛着大脑。河上的小桥已经坍塌,那条进村的水泥路也到此戛然为止。我们的车小心翼翼压过断桥走进村里,在一个路口下了车,几个在门口带孩子的妇女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们。叔叔向我介绍说这是三婶,这是二妮,这是本家姑,并把我介绍给她们,说我是跃进。她们像是在观看一个星外来客,好奇中带着冷漠。我则咽泪装欢,对她们的冷漠报以微笑,而后跟着叔叔往村的深处走。路越来越窄,坑坑洼洼,都是车轮压出的车辙。小路两边,是一个个院子,院子里大部分都还是古老破旧的蓝瓦房,房脊很高,有的房坡上还长着榆树和干枯的荒草。我们走着,又碰到了不少的人,有的在墙根下扯闲话,有的则蹲在墙根下,抄着手,眯缝着眼睛晒太阳。叔叔可能也不认识他们,没和他们打招呼就匆匆而过。穿过小路,眼前豁然开朗,路两边出现了两个偌大的土坑,叔叔说,记得当年好像是水坑,水很深,曾多次淹死过小孩。如今坑里除成堆的垃圾就是胡乱栽的杨树。走过水坑,在一个残垣断壁撑起的门楼下见到了主事的队长,和我同辈,五十多岁的年纪,嘴里叼着一根红塔山香烟,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双眯缝的眼睛,眼睛四周刻满了岁月的年轮。一身黑色的衣服,虽然没有破烂,但像是刚从土堆里钻出来一样,浑身都是尘土。叔叔把我介绍给了他,我本想和他握手寒暄几句,可他却从腰间掏出一部手机,是一部上世纪末用的那种黑白屏幕手机,一根塑料链绳一头连着手机,一头连着他腰间的手机套。他用手机叫来了另一个村民,是我的一个本家哥,和队长一样的装束,只是没戴帽子,一头的白发蓬乱在头顶。队长推开了他家的大门,我们走了进去,但他并没有让我们进他的房子,只是在院子里站着。一边和叔叔说话,一边打电话。我没有心情听他们讲话,而是环顾着四周。院子很大,但却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几袋水泥,几片红瓦,院子的西北角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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