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往天堂的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一个人走路。走那些带着纯净空气的旷远的路,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影子会把它拉的很长很长象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影绰而无言的倾诉一腔衷肠。走那些繁华而喧嚣的路,偶尔便会有海报上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一个人走路。走那些带着纯净空气的旷远的路,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影子会把它拉的很长很长象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影绰而无言的倾诉一腔衷肠。
走那些繁华而喧嚣的路,偶尔便会有海报上明星迷人的笑,喜庆的中国结和女子精致而疲倦的妆容一闪而过。
走那些碎青石板延伸开去的住着平常人家的路,黄毛大狗蹲在门廊前沉默地看着过往的陌生人,一伙男人边喝酒边把麻将牌推的哗哗响,系着围裙的女人端着湓出来倒刷锅水,白发老人眯着眼坐在太阳下打盹。
走那些我走过和未走过的陌生或者熟悉的路。累了的时候,我便把一切的日子都摆在眼前,日子就以不同的方式在我的幻象里跳舞。我可以看见平凡至简单的拇指姑娘,痴情而艰辛的王子,狰狞而丑恶的巫婆,软弱而无奈的王后,美丽而忧郁的公主。我看见了日子它们就如一条平凡而美丽的项链,穿着的是闪亮的珍珠,亦或黯淡,亦灿烂,亦或残缺,亦或圆润。而我,用心,用情,用感动来看。
我想我一直都是一幅黑白画。复杂的笔触,冷的色调,淡的水晕。而这,总会让我想起抽着烟的面色苍白的女子,直到一封陌生的信来。两张泛黄的纸,古旧的那种,边上还残留着撕下来时的锯齿状。
越冬姐姐:
我是小七。所有的人都这样叫我,因为母亲生我是在七月。外地的叔叔拿回来一本书,我便看见了你的文章,还有照片上你温柔的笑。越冬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像你说的那样,高大的楼房,散步的情侣,还有白胡子的长寿老人。我很羡慕!可是,越冬姐姐,我不能走路,两条腿都不能,从小便是这样,他们说那是先天性小儿麻痹症。我家在一座山的后面,它挡住了我看见外面世界的视线。我的哥哥只比我大两岁,他就背了家里种的茶,去很远的地方卖了。我很想他。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象长着腿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自由的奔跑•••••••
我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滂沱而不可抑制。天知道,我的文章写的是什么,沉默的人群,尖锐的噪声,抽烟的女子,焦躁的生命状态!然而,然而,楼房,青绿,老人,小七竟然羡慕这些!那么简单,能象长着腿的孩子一样自由的奔跑!我用谎言换得了小七的欢喜与期望!他却没有告诉我,他的疾病,他的疼痛!我很震撼,也在突然间,心中一直堵着的一道墙轰然倒塌,再也没有了什么设防,没有了重负,有的,只是小七在阳光下奔跑的姿势,健康,优雅,而又充满活力!
其实,希子以前也是这样说过的,我是想着小七的样子时第一次清晰的明白希子的话的。希子是从小和我一起玩大的我们俩家是邻居。那时,我的小辫子总是歪歪的,花裤子后面动不动就磨出一个大洞。因为,从高高的山坡上滑下来的时,周围扬起一片的灰土,我常觉得很壮观,而我也俨然的成了一个英雄。希子总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我骂他胆小鬼,其实我知道他很勇敢的,他只是怕我摔着而已,就象有一次我爬到树上去偷苹果,不知怎么地,竟然被树枝挂住了衣服,我不敢乱动,只是倔强的看着希子,也不求救。希子笑,三两下爬上树,就救我下来了。希子学习很棒,爸爸总凶神恶煞的吼着要我以希子为榜样。可是,我却仍然乱七八糟,满脑子只是玩。当然,希子总好脾气的陪着我一起玩。一晃我们便长大了,初中,高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希子的女朋友。别人说起时,希子总是笑,不说话。终于有一天,他还是说了。希子说,他喜欢我,一直都是。他要我做他今生的新娘。我正用手指着刚升上天的焰火,说着希子,很美呀,很美呀。听到这句话,我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大约30秒,然后我笑了,我说,希子你笨蛋呀,过家家的时代我们早已经过去了。希子一脸认真的说,越冬,你不要这么无所谓的笑,你来看看。他拉起我的手,指着人们挂起来的大红灯,指着华灯初上的橘色的街道,指着热闹欢呼的人群,他说,越冬你看到了吗,越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要逃。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澈而无辜的样子,我笑了笑,甩甩落下来的头发,希子,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希子,愿你好。转身,离开,我看到我的影子在路灯下很决绝,又很落寞,身后的音像店里齐豫正旁若无人的唱着歌。
很多年后,我在马路上低着头走路,听到许常德那寂寞而空灵的词时,我几乎是冲进那个光线很差又落满灰尘的店,买下了一直萦绕在耳际,心中的歌。
我背负着幸福
却追寻着痛苦
流浪也许是爱你唯一的出路
我一心想付出
却忘记了收复
遗忘也许是对你我最慈悲的祝福
生来温柔的双眸
连哭都被诅咒
没有泪寂寞要怎么流
风沙吹的我睁不开眼睛
漆黑里走走停停
沙漠连路都举棋不定
心是北极星不问原因
风沙吹的我听不见爱情
想回忆都难宁静
你我连恨都举棋不定
任由不知情的风沙卷走脚印
有一个男人唱,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象喝了一杯冰凉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我总是感觉,小七竟似窥见了我的心灵。他的话一直散不去,越冬姐姐,外面的世界美吗,有长着腿的孩子自由的奔跑吗?生命可以是这样简单吗》那还要什么呢?还要什么呢?!
楸打电话来,我正望着窗外下了很多天的大暴雨发呆。电话铃很急促的响起,楸熟悉的声音,“越冬,为何大堤被冲跨了,华县的浪都掀起好几丈高呢。很多房屋都被洪水吞没了,还有很多人也被洪水卷走快了。越冬,已经有些部队过去了,我们堆已经扎好了背包,等待命令,即刻便走了!”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冲动,我想要加入,我想要去看看那水,那浪,那些人们,还有那震天的号子声!然而,楸说太危险,不让我去。我只能爬上这个城市最高的楼顶,任着暴雨倾盆而下,朝南听着浪层层涌过来,涌过来,而那么多的人都在沉稳有力的喊着,嗨吆,嗨吆,嗨吆•••••••在震天的号子声和汹涌的大浪中,我依稀地看见了一个清澈的笑,那是希子,无处不在。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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