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捉鱼记趣
初夏,是照鱼的好时间。邀上同伴,用竹篓装上满满一篮松明,拿上一个火笼,用一根长木棒挑着。把松明放在火笼里点着,握着鱼网兜就可以照鱼了。照鱼必须两个人配合,一个拿火笼照着,一个在水里捞。这个时候河里的鱼儿要到浅水区产卵,是比较容易捕捉得到的。再说,鱼儿见亮光会变得呆头呆脑的不灵活,用网兜轻轻一捞就捉住。
水流湍急的地方很难照到鱼的,急流中长条非常活跃,是很难捉得到的。同伴向阳是照鱼这方面的高手,他传经道,要到水面相对平静的水域里照鱼,如果长有茭白、菖蒲、水葫芦的水草地方则更多。大多数鱼儿喜欢在这种平静的水面上产卵。我们提着火笼,踏着齐膝深的水悄然靠近,拨开水草,就会发现不少鱼儿静静的呆在那里,鼓动的鱼眼睛被眼前熊熊火光给迷惑住了,这时,屏住呼吸,把网兜小心翼翼伸到鱼儿的前头,另外一只手在后背赶动一下,鱼儿就进入了你的网兜中,瞬时提起。而河虾是不一样的,必须把网兜放在虾子是后面,只要一惊动,虾子后退进入网中。
照鱼一般都要带上木棍,遇路旁草深的地方要打几下,是防止被蛇咬伤。初夏,是毒蛇频繁出没的时候,大多数蛇只要不碰到它,是不会侵扰你的,但眼睛蛇见到火光会追赶。一次,果然遇见,那条眼镜蛇竖起头,“咝咝”的朝我们奔来,我吓木了,还提着火笼跑,在同伴提醒下,我才赶紧丢下火笼撒腿跑了,同伴说,眼镜蛇是冲着火光来的。
其实,照鱼,也只是捉到些小鱼小虾的,大鱼一般很难捕到。毕竟是徒手在水里捉鱼。但图的是那份新鲜和快乐。照鱼回家,被松明油烟弄得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俩鼻孔都熏得墨黑了,得用肥皂才能洗掉。我们把鱼均分了,第二天,母亲从菜园里摘来刚上市的辣椒,佐以姜蒜凑起来还是满满一碗,那青翠的辣椒,酡红的河虾,焦黄的小鱼,叫人看了食欲大增,吃了一个满饱。
2、搭鱼床
搭鱼床,按字面解释就是给鱼搭鱼床。的确如此,搭鱼床的条件是要在湍急的河滩上,用几根粗圆木搭成一个床架子,把小竹子编成竹床固定在圆木上。简言之,就是人为的造成水流落差。之后,用石块把两边垒砌成一个漏斗形状。鱼儿从上游坠到鱼床上,就很难跃回水里。
鱼床看似简单,但搭建起来却是要技巧和水平的,不然是捉不到鱼的。搭建的功夫还是在鱼床上,在落差距离上下功夫。太靠紧,鱼儿还能够跃回上游水里;落差的距离太远,虽然鱼儿不能够跃出,但巨大的水流很容易把搭建的鱼床冲垮掉。鱼床的固定亦是有讲究的,必须外面略高于内部。之后,割一把青草堆放在鱼床的外面就可以了。
鱼床搭建好了,就要守鱼床。一来拍别人来捡鱼,二来要经常清理鱼床上的漂浮物,以防承载过重发生整体坍塌。堂哥是搭鱼床捉鱼的行家里手,每次搭好鱼床,他就把看护、捡鱼、清理垃圾的任务交给我。我每天都要母亲叫醒我起一个大早,脸也顾不上洗,飞奔至河滩。如果去晚了,鱼床上的鱼早被被人捡走了。每次从鱼床捡回的鱼都不够下锅,于是把鱼儿剖了肚,回家往墙上一贴,日积月累下来就不少了,母亲把鱼干埋在梅干菜里头,让我上中学带菜,亦不失一道下饭的菜肴了。
有时,突降暴雨,河水猛涨,翌日清晨,河滩上已没有了鱼床的踪影,就连用石块垒砌的小坝也都被洪水铲平,荡然无存了。这时,堂哥站在高高的岸边,嘴里叼着香烟,望着涛涛河水,回过头来轻松的向我说,等水退了,我们再搭鱼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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