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生殿前
站在华清池边,长生殿前,透过那一块块斑驳的石子,感悟着厚重的历史,祭拜着一段千古爱情悲剧。千年以来,骊山脚下的华清池水,自然造化,倍受历代帝王的钟爱。西周幽王曾建“骊宫”,秦时砌石起宇取名“骊山汤”,
站在华清池边,长生殿前,透过那一块块斑驳的石子,感悟着厚重的历史,祭拜着一段千古爱情悲剧。千年以来,骊山脚下的华清池水,自然造化,倍受历代帝王的钟爱。西周幽王曾建“骊宫”,秦时砌石起宇取名“骊山汤”,汉武帝扩为“离宫”,至唐明皇修建华清池,唐明皇与杨贵妃演绎一段缠绵悱恻、倾国倾城的爱情传说,使华清池为世人皆知,达到了它历史上的鼎盛时期。
1300年前,唐明皇“后宫佳丽三千人”,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两个人在华清宫长生殿前月下盟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一段帝王与爱妃的情爱故事,因白居易的一曲《长恨歌》,得到了极度升华,千百年来,一直被视为生死不渝的爱情绝唱,足以让人们感动得泪流满面。看来,附着美好爱情的祝愿,总会让一些平淡的事实可以跨越生死,跨越千年,在一首诗中,在一段文字中,把躺着的历史激活。
长生殿前,唐明皇和杨玉环的爱情是令人向往的。生性风流的唐明皇,与杨玉环虽是帝王与妃子的关系,但他们更象一对民间和睦相爱的普通夫妇。他是爱她的,由儿媳转为爱人,其中是需要爱意和勇气的;他是爱她的,否则一代明君不会从此“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长恨歌》);他一定是爱她的,否则不会“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杜牧《过华清宫》);他一定是爱她的,否则不会三次将她斥回娘家又三次请回,只因想念她到食不甘味、夜不能寝。杨玉环靠所谓的爱情为杨门赢得了“姊妹兄弟皆列土”,他们的爱情,冲破伦理,消除尊卑,包括了男女、君臣、父子、国家、民族、敌我关系,唐明皇与杨玉环就在这重重的压力下,找到了“以情抗理”的旗帜。
然而,穿越了世俗的爱情,似乎只在白居易的《长恨歌》里华美灿烂,他们的爱情绝非《长恨歌》里描写的那样完美和理想。
李对杨,有爱,却有限得很。据载,在皇后空缺的情况下,杨玉环从晋封贵妃到死,长达二十余年,也只是个贵妃。唐明皇假如要想册立杨贵妃为皇后,运作时间是非常充裕的。在计较名分、一贯强调“名不正则言不顺”的中国古代,连妻的名分都不给,又奢谈什么“夫妻恩爱”?李没有给杨足够的名分,是否因为杨是“败坏伦常”的再婚女人,不足以“母仪天下”呢?其实,不是因为杨美人有诸多“缺点”,而实在是这位帝王天性凉薄,爱得有限。安史之乱给诛杀爱情一个借口,在仓皇西逃的途中,大兵压境,三军催逼,都说是杨玉环误了国事。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眼睁睁看着爱妃“宛转蛾眉马前死”,要做“比翼鸟”、要做“连理枝”的动听承诺,通通付诸东流了。大难临头,他终究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她终究是一个憨傻的女子。江山美人,孰重孰轻,立见分晓,贵妃终是委顿成泥,“君王掩面救不得了”。马嵬坡下,为李杨的爱情填上了一个苍凉的休止符,一尺白绫,悬系着政治背景下虚伪的爱情。一千多年过去了,历史的天平,到底有没有称出,爱情与皇冠的轻重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此时,两个人一定都是含恨的,李隆基恨的是与爱妃的阴阳相隔,李对杨是不是爱情,值得商榷,最多只是李对杨的一种宠幸罢了;杨玉环恨的是他最后的舍弃,无论生前她多么备受恩宠,都无法掩盖李隆基背弃长生殿前誓言的事实。
看来,一切爱情只能尘世发生,尘世结束,绝美的续集似乎只能在神话世界里演绎。于是,《长恨歌》谱写了续集,“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长恨歌》想象、虚幻了一个恍惚迷离,虚无飘渺的别开生面的仙境,杨贵妃羽化成仙,在仙境里与唐明皇天上人间,刻骨相思。在这种仙化式的悲剧结局里,人们似乎谅解了帝王的冷酷,对他寄予了更多人性化的美好祝愿。这种浪漫主义的死而复生、恩爱不绝的奇迹,似乎更符合平民百姓的审美趣味、欣赏习惯,是以流传千古。
“一篇长恨有风情”,然而,不管《长恨歌》写得多么感人,只是“艺术的真实”,“历史的真实”与它无关。时值今日,已经说不清是李杨的爱情故事成全了白居易《长恨歌》的不朽,还是《长恨歌》让李杨的爱情得以美化神奇,源远流长。
华清池边,长生殿前,重温那些尘封的历史,杨贵妃“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娇媚神态时隐时现,那段被祭拜了千年的刻骨爱恋,在《长恨歌》格律工整的对仗中,抑扬顿挫,吟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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