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行记
23小时的周折,终于抵达了兰州,路上也没什么奇闻趣事。就是山越来越秃了,空气越来越干燥.西北的景象越来越有标志性.还没有好好感受兰州的城市语言,倒是想到了很多吃的东西,拉条子,牛肉面,大盘鸡。这些还没
23小时的周折,终于抵达了兰州,路上也没什么奇闻趣事。就是山越来越秃了,空气越来越干燥.西北的景象越来越有标志性.还没有好好感受兰州的城市语言,倒是想到了很多吃的东西,拉条子,牛肉面,大盘鸡。这些还没兑现。先是吃了很多很多的水果,真的是"黄河蜜"啊,之前有人放话说会甜死我,我不信,吃到第6块,信了。
到敦煌是次日的早晨,旅行社的司机来接火车,举着一张牌子,第一次被人举着牌子迎接啊,有点儿出公务的感觉。敦煌市区很小,大概十分钟就已走到城市边缘,到达预订的宾馆,设施卫生服务都一般,也是意料之中。准备洗漱休息一下,下午去雅丹,忽然发现洗漱包不见了。仔细想想是放在了火车的茶几搁板上,下车时忘了拿。我开始清算损失额,面霜多少银子,眼霜多少银子,防晒霜,护手霜,洗面奶,我的宝贝就这样离我而去,又让我深刻领会到一句话“不要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RAY去买早点,忽然发短信告诉我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他返回了火车站,把洗漱包找回来了,我险些喜极而泣。这是敦煌给我的第一份有惊无险的礼物。
按计划,下午去雅丹国家地质公园,风化的黄沙。车一路开着,我的脑海里总是响起张信哲的一首老歌,“公路在荒漠无尽的延伸,车窗内你我聊起彼此人生,像一生只见一次的缘份……”歌中描述的是陌生人搭载的热忱,虽然不十分对景,但是旋律还是在心中一遍遍回放,车窗里我们什么都没有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司机会告诉我们这就是戈壁,那些植物是骆驼刺。我给小琳发短信,已经是很奇怪的规律了,每次想到张的歌都会想到小琳,本来她说此次同行,却最终泡汤。如果她在,看到海市蜃楼会尖叫吧?那是她的风格。那天天气真好,我们看到了两次海市蜃楼,虽然浮现的不是美丽的风景,但是毕竟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啊,看着景象一点点的消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所有的不真实。
雅丹的开阔与苍凉是语言乏以表述的,导游厌倦的背着说了无数遍的导游词,懒懒回应游客的问题,与我们同车的是台湾的旅行团,我们是散客甲和散客乙。每到一个景点,大家轰隆隆下车拍照,四五分钟后哄隆隆上车继续前行。导游说电影《英雄》很多镜头是在雅丹拍的,当时想不起来有哪些,很巧的是,回到兰州,电视里刚好播《英雄》,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好多镜头都是雅丹,梁朝伟和张曼玉最后死在一个风化沙丘上。真是破坏自然资源啊,当时导游说这些景点是连摸都不可以的。他们竟然敢死在上面!
我不怕效颦,我读着《在路上》,向西行。翻开那句“我第一次遇见迪安是在我同妻子分手不久之后”一路读下去。“我们相处得很好——相互之间没有纠葛,没有迎合;我们像谨小慎微的新朋友那样相互察言观色。”“两只敏锐的眼睛穿透了另外两只敏锐的眼睛——一个是心地光明圣洁的骗子,另一个是心地阴暗的带着忧伤诗意的骗子,”“真正的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他们热爱生活,爱聊天,不露锋芒,希望拥有一切,他们从不疲倦,从不讲些平凡的东西,而是像奇妙的黄色罗马烟火筒那样不停地喷发火球、火花,在星空像蜘蛛那样拖下八条腿,中心点蓝色砰的一声爆裂,人们都发出“啊”的惊叹声。”在无人的路上,我举起大拇指,假装搭车。我背着风挥动的草帽和外套,假装洒脱。我看到沙漠的荒落,假装我真的也因此而开阔。
敦煌的夜景很安静,只有一条略显喧嚣的夜市街,来自各处的人尝尝鲜,拍照片。我开始发现所有记录的载体导致的不真实,我发现每张照片我都在笑。连DV都在装乖装可爱,那么让人讨厌。馕坑肉和杏皮水当时美妙的滋味也开始变淡起来。在大围巾和木版画摊子上挑花了眼好不容易选出最爱买的东西现在看来也不过平平了。
在鸣沙山戴着口罩和鞋套骑骆驼,我的双眼皮长睫毛大眼睛的小白,四只骆驼的没有铃铛的骆驼队,沙漠大太阳,我在骆驼背上左晃右晃一上一下,紧紧抓着鞍鞯,旅游怎么可能体会出真实的另一种生活,只是拙劣的模拟。划沙的沙丘坡度不对,根本划不动,用手做桨,勉强把自己推到坡下,还要做出翱翔状。月牙泉保持着原有的形状缩小了很多,不晴朗的天空映不蓝泉水。
嘉峪关的雨天和气温骤降给最后的行程划了伤感的句号。在一家餐厅等晚班的火车,店里的员工和家属在联欢共度中秋节,我们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去,问店员可不可以在店里多待会儿,他们很热情的同意了。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吵吵闹闹的人们,远远的看着别人真实或不真实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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