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鸟呢？如果想描绘它，或许真得到森林中看一看，是否真的有那样一种鸟，没有脚，只在空中飞，可是鸟飞起来通常是看不到脚的，只能看到它们的翅膀，而所有的翅膀都是一样的，于是那种鸟可能一生与我们错过……
依然飘忽于尘世之外的本性与至少该懂得该如何生存的天性，对爱情，或许每个人的信仰都带着点宿命色彩，又或许同是普通人可我们的欢喜悲哀各不同，要了解似乎总是隔着层什么，是的，我不曾生活在他们的爱情里，不曾真切地体味过他们的暖，但为什么我仍能听出一种令人疼痛的动听？常常会有点点不知名的东西从心里浮起，把我包围，一丝傻笑出现在嘴角，有涩涩的味道在舌间若有若无的徘徊。既然都是普通的故事，还要不要再娓娓地讲？
过往、变迁、理想、未来，光影、背影、幻影、踪影——纠缠微妙，唯一的牵连也只是擦肩——擦你的、我的、我们的。余下的，才是浅薄和游戏态度。那么，就让彼此头脑中的公式化概念与非正常理论来一次极端对话吧：
他喜欢满世界溜达，喜欢抽闷烟，喜欢照镜子，喜欢睡觉，喜欢缩在一个角落发呆，喜欢女人，喜欢爱上一个女人然后忘了一个女人……诚然他是一个男人，就是童年时与你玩捉迷藏的那个人，你找不到他，因为他早已藏进了你的梦中，让你明知危险却又不得不有所期艾；
她是一位女子，面色苍白，眼神暧昧，说话吞吞吐吐，可她的心里却藏着另一世界：那里有风，有雨，有光亮，有人群，也有从遥远陌生地带里传来的新鲜气息……她可以轻易地与某人走得很近很近，可是走得越近，距离就越醒目、逼真。仿佛有什么被无限放大。
试想一下，爱上一个男人就要跟随他，这是怎样的一种逻辑，一种纯粹的女人逻辑？如果她所遇到的是一个在风浪中漂泊的水手，她能找到她想要的吗？不知道。我们只能从她疲惫的眼神和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中得到一些暗示，似乎我们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走进一个循环：得到我们失去的，然后失去我们得到的，并努力地在其间寻找一种生命本质的平衡。然而我们无法准确地形容它，无法以对错判定，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两个人曾在一条幽暗、寂静的街道上漫步，后来一个从这条街上消失了，于是另一个也离开了……
一个死去了，另一个出发。
但，这又或是另一个都市疲惫魂灵的开始。
始亦止！爱情，不也是这样？因为欲望之中其实拥抱的是欲望，抽身以后我们感到的是更加刻骨的空虚！
所以，坚持理想的描述永远比感情的描述更加令人感怀，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感到自己正在做自己，否则，一个故事常常会唤起另一个故事，一种心情会替代另一种心情，虽然这种心情往往被统称为别致，但当功利与现实角逐，相见却又无言时，这种别致或该被改名为——文艺。就像张爱玲说的，是个故事就得有点戏剧性。什么是戏剧性？就是磨难，就是麻烦，就是人力之不可抗拒。当然，在惯看沉浮我们的眼中，快乐这东西也本是缺乏兴味的，尤其是他人的快乐。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爱情？
最后，让我们再重新梳理一下张家卫的思维吧——“这世上有一种鸟，没有脚，它只能在空中飞，累了就在风中休息，它一生只落一次，便是在它死的时候……以前，以为它会一直飞到死亡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它一生下来就已经死了……”
爱情，真实恍惚你我的，或也只是一个“在别处”的梦境。
我们悲哀，那也只因我们需要悲哀——需要为之悲哀。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