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悠一曲黄梅
有一座剧院在小城的中心,外婆带我不知去过多少回,看那舞台上咿咿呀呀。喜欢剧院里的温暖与热闹,喜欢戏台上公主、小姐们的头饰与装扮,喜欢那一句句唱词所释义出来的悲欢与离合……一直以为戏就是黄梅,再无其他,
有一座剧院在小城的中心,外婆带我不知去过多少回,看那舞台上咿咿呀呀。喜欢剧院里的温暖与热闹,喜欢戏台上公主、小姐们的头饰与装扮,喜欢那一句句唱词所释义出来的悲欢与离合……一直以为戏就是黄梅,再无其他,后来才知,她只是我的家乡戏。每每听到电视上在讲到我们的黄梅戏时,定是“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我只能坐在屏前干着急,为何每次总是只提这一句呀,黄梅戏的曲子多着呢,不能换一个也让大家多见识一点。
黄梅戏最初起源于民间的采茶小调,当时称黄梅小调。后流传至我们安庆一带,经过不断地提炼、修改,结合本地的民间艺术,多少代的相传、改进,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黄梅戏。
一代黄梅戏的宗师严凤英,在五十年代,曾先后把黄梅戏带到大都市上海与京城北京,一夜之间风糜整个上海、北京城,因为那时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文艺节目可供观赏与选择。
演出的第二天,每位观众都会唱上一句“小女子本姓陶——呀子咿子哟——”之后,又拍了三部黄梅戏的经典影片《天仙配》、《女附马》与《牛郎织女》,一时轰动海内外,“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即是《天仙配》里的唱词。
真的是万幸,那时有了录音,有了影片,所以严凤英的唱词至今仍在,打开她的录音,静静地泡上一杯淡茶,那其中的韵味真是无人能比,绕梁三日而不绝,可能就是如此吧。
那时我家那一条巷里就有好几个是唱黄梅戏的,她们在舞台上是莫愁女,是七仙女,是折磨儿媳妇的恶婆婆。回到巷里又和大家是一样了,只是走路带有台步的习惯,比一般人行走的步子要碎些,她们下班回来穿的都是大灯笼裤。也有在里面拉胡琴、跑龙套的。夏天的晚上,拉二胡的会坐在门前,亮开他的花腔男高音把歌唱成波浪状。我家斜对过的一个邻居从来只在台上跑跑龙套,每次在舞台上见到,不是拿根棍子的衙役就是在皇上身后举着一把大伞,但在台下能见到熟人还是很兴奋的。
黄梅戏有大戏三十六本,一句句唱词如行云流水。不像越剧那么柔,也不像河北邦子那么刚。她是柔中带着刚,刚中透着柔,温婉而大方。有时又如碎玉散落银盘,字字铿锵,叮当有声。像《女附马》中素贞被招进宫做了女附马,遭公主诘责,于是反驳公主的那一段,只会比现在的rap快,而且吐字非常清晰。
黄梅戏还有小戏七十二折,都是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清新而活泼。她的对白带着地方方言,朴实、活泼、诙谐,如一朵朵迎着朝阳沐着春风的山花。像《打猪草?对花》不仅透着生活的气息,还兼有生活中的智慧。《夫妻观灯》与《王小六打豆腐》就很是诙谐风趣了,那时,我们学着唱里面的对白,自己把自己都逗乐了,是一边唱一边笑个不停。
不过,经常也会碰到有人唱其他歌曲没唱准时却是唱成了黄梅调的。有一年在工厂时,国庆节县里举行大合唱歌咏比赛,厂里定了几首歌,有的会,有的不会,像《红梅赞》,我们就没听过,年纪稍大一点的都会。于是就印了很多歌词,要求我们天天在那大食堂里学,领导站在前面监督着,基本上都学会了。有一天,正在练习呢,后面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同事和一个年青的女同事,两人硬是在我背后把个《红梅赞》唱成了黄梅戏,我和另一个同事,手捧歌词,颤抖不止,实在笑得忍不住了,没办法,只好冲出了大食堂。
悠悠一曲黄梅啊,其实也只有我的家乡人才会这么样来唱跑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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