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的提琴
(一)狂躁的太阳拉开了城市上空厚重的帷幕,人和车流再次上演起了那让人烦躁的二重唱,没有任何的旋律只是聒噪着发响。可悲的演奏者为了谋得乐团的一席之位而沉浸在自己的噪音中无法自拔。指挥者和乐手们像是两个世
(一)
狂躁的太阳拉开了城市上空厚重的帷幕,人和车流再次上演起了那让人烦躁的二重唱,没有任何的旋律只是聒噪着发响。可悲的演奏者为了谋得乐团的一席之位而沉浸在自己的噪音中无法自拔。指挥者和乐手们像是两个世界的同行者,一起着却从没有交汇过。第一小提琴和定音鼓总是没有和谐的在一起过,因为在这个舞台上没有协作只有自己。
整个房间被刺鼻的酒气、烟味和一种腐烂的气味充斥着,在屋子的一角蜷缩着呼吸颓废的人。四面的墙壁被油漆亢奋的掩盖着,地面被酒罐、泡面盒、废纸巾肆意地吞噬着。唯独落地窗下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站立着一个大提琴的盒子,一缕阳光躲过了窗帘落在了盒子的颈部。那缕阳光如同盒子朦胧的睡眼凝视着整个房间。叮咚……叮咚……门铃在10点钟准时的响起,费雨天挣扎着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将门打开。“先生你点的餐,先生你好,麻烦你把之前一个星期的饭钱清算了好吗?一共是80块7毛”。这次来送饭的是一个女孩。费雨天指着屋子里的东西:“随便拿”。女孩尴尬地笑着把手中的饭放在靠门的鞋柜上:“老板说过,如果你没有钱可以下个月付也行。”啪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摔上了。费雨天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窥视着脚下的城市。原本干净修长的双手变得暗黄扭曲,指甲里藏满了灰色的残垢。因为抽烟而被熏的发黄的手指抚摸着那把大提琴显得肮脏和不配,“早上好,祝贺我吧,距离死神见面的日子又少了一天”,这是费雨天每天都会对陪他了28年的大提琴说的话,只是在最近的3年内他再也没有拉响过它。一场车祸让他从一个出色的大提琴演奏者几近成为了一个废人。当他在痊愈出院时,乐团指挥总监拿着他最喜欢的大提琴站在他面前兴奋地说:“看,它完好无损。拉拉它看是否还是以前那把出色的提琴。”费雨天将那熟悉的提琴揽在怀里时发现只能静静地抱着它,无法和它像以前那样产生任何的共鸣。“没事,没事静养一段就好了,刚刚痊愈还需要在休养。这样,你在家静养等好了再回来。”
乐团总监将脸挤成一朵开过头的花一样离开了。生活在焦躁和一次次的沉默后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只是那把提琴费雨天还是如同初次见面时那样,每天擦拭着它。
每次醒来屋里永远是阴暗不见日光死一般的寂静,唯独屋里的垃圾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的增加着。重金属只是将耳膜变得更加的厚实和抗击打,从未给生活擦出过一点的火花或是激起任何的涟漪。
晚上八点,门铃又在这个时间响起依旧是上午的那个女孩。不过这次门是被女孩砸开地。费雨天被电吉他声掩埋在屋子的角落里。女孩走进了房间一片狼藉,音乐被关掉了。费雨天静静地坐了起来,女孩笑着:“对不起,我自己进来了。你音箱的音质很好为什么不听些轻音乐或者是交响乐之类的?”
“哦……我是怕我死时没有人知道,它们太安静了。”女孩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发现脚下竟然踩着张碟片。她拿起碟片问费雨天:“门德尔松?!这个婚礼进行曲就是那个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婚礼进行是门德尔松的曲子?”
“对啊,你以为是高晓松写的吗?”费雨天轻蔑地回了一句。女孩还是笑着说:“这个是送你的小米粥,养胃。我看你嘴巴附近出了很多痘痘,那是因为肠胃不适。”费雨天靠在墙上:“送饭的,你话很多,很招人烦。”女孩把饭留下离开了。
“受不了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原来那么出色耀眼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如同臭虫一样,而且你根本无法和他沟通。”
“你自己要来送饭的,没有人强迫你干这样的事。想要他像原来那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仅从客观的来说。”饭店老板无奈的挥动着双手。女孩每天送来着不一样的饭,每天被费雨天用各种不同的脸色和语气臭骂回去。一个月后,狂躁的太阳被比她更暴躁的云层彻底的压了下去,疯狂的雨滴如同趁着监狱混乱跑出来的死囚一样,肆虐着整个城市。女孩落汤鸡一样的在那个固定的时间出现在费雨天家的门前,凌乱的头发,湿答答的衣服怀里紧紧地揣着饭盒,脸上永远挂着明媚的笑容。费雨天招呼她进屋把衣服弄干,女孩坐在屋里,第一次仔细地看着整个房间,当她看到那个被擦得一丝不染的琴盒时心慢慢的沉下了。费雨天突然把提琴扔了过来:“拿走吧,抵饭钱。”
女孩诧异地说“不要,它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废品,无所谓。还有这些和你一样沉闷的音乐也拿走吧。”两个大纸袋的古典乐CD被费雨天丢了出来。
“听老板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大提琴手很优秀,你没有想要过去干其他的事吗?”
“你见过一个废人能干什么?”
“你应该还在拉琴吧,你的琴很干净。”
“我擦它是想要擦掉过去的自己,我无法忘记以前的自己,无法忘记在舞台上的感觉,还有闪光灯下的我。即使谢幕的那一刻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掩盖着我的光芒,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唤醒我。”
“你为什么不去试着接触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我的世界只有我和我的大提琴,现在我们放弃了彼此,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的傻笑着,你觉得你自己活的有什么意义吗?只是一个送饭的而已。”
“我?我是送饭的,可是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呢,我没有你一样的才华和高贵的身份,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快乐着。”
“那是因为生活从没有在你的身上剥夺过什么……”
“你为什么一直那样自闭的活着?这里有很多很平凡的人,没有钱,没有显赫的地位,可是很快乐。为什么不去试着接受一下平庸的生活,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嗯”……
“我很喜欢大提琴,所以才来给你送饭的,看!!你没有享受过那种接近自己偶像的那种兴奋感吧”
“谢谢”
“偶像?我只享受着被人追捧的生活,我的生活里我永远是主角”,门这次被轻轻地关上了。女孩歪着头一脸费解的样子下楼去了,脸上的笑容如同费雨天初次见面的那样从没有消失过。那种笑容是费雨天从没有过的,不管是在聚光灯下的他,还是拉提琴中的他,还是脱去了所有光环的他都不曾有过的。那种笑容里有满足、从容和幸福。
傍晚女孩站在门口跟一位老人家说话:“放他家吧,他家一直有人在的而且他都不出门。”
“他啊,我都没有见过他,记得以前是一个拉琴的”,老人从记忆力慢慢的搜索着费雨天的存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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