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不见

终年不见

虚象小说2025-03-03 17:50:37

昨天坐在班车里,后车座里忽然传来飘飘渺渺的歌声,一如那日我从班级残破的收音机里听到的清晰的歌声,哀婉却又奔放的感情,像是一个人的低语,又像是对另外一个人热烈的诉说。
那首歌是《白月光》。
车子启动了,空调“嗡嗡嗡”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将歌声淹没得无影无踪。只听得见后座的男孩子轻声聊着电话的声音。
你知道我刚刚听见什么了么?
我听见了阿哲的《白月光》。
好想你啊。呵呵。
你知道么?林子蒲。
你送我的那个老式的清华紫光的粉红色mp3一直在我的枕边放着,第一首就是你曾让我听的《白月光》。
每个晚上,我都会戴上它,静静的听了一遍又一遍,湿热的液体总是伴着低沉的音乐的声音弥漫着我的枕头,空气里都是你的影像,你微笑的样子,你皱眉的样子,一个一个交叠重复着。像是一个人日复一日的拉锯战。然后在耗尽了mp3的电以后,对它说,宝贝,晚安。
就像在每个补习后的夜晚我们一起骑着单车,经过有高大茂密的梧桐树的街道,风吹得梧桐树叶沙沙的响动,马路两边昏暗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车辆不多的街上显得静谧而祥和。我破旧的单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你总是会适时的嘲笑我:哇,现在是几世纪,你还骑一辆老爷车?你哈哈大笑的时候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快乐而单纯。但是,你把我送到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宝贝,晚安的样子却又是那么温柔。
“喂,帮我把窗户关一下吧,太阳太大了,我都睡不着了。”
你看,你因为成绩次我一名而被排到我后面,第一次和我说话就那么霸道,班主任的英语课都敢睡觉,还说的那么合情合理。
你说话的声音却又是那么轻柔,那么让人无法去抗拒去帮你关窗。
那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呵,只是叫我“喂”。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用那么轻柔的声音说话呢?
还是,只有我。
“喂,你怎么那么笨啦,双杠都上不去。”
声音依旧那么轻柔,但站在双杠旁的每一个同学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很多人都笑了起来,我低着头,手足无措的忤在那里,走也不是,继续玩也不是。
“来,我把你推上去。”
傻傻呆呆的让你抬着我的腿使劲的往双杠上面推,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双杠。当我安全的坐在双杠上,看见满头大汗的你微微皱着眉头,不停的用手扇着风,头发的外围被黏湿的汗水贴在了额头上。我诚惶诚恐的对你说“谢谢”。
你却并不领情,邪恶的笑笑,问我:“哈哈,你多少斤呢?怎么那么重。”
我顺着双杠的边沿慢慢的滑下来,你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等我走得很远了,才轻声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啦。”
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听见了你道歉的声音。
那现在呢?
你是不是也能像那日我听见你道歉的声音一样听见我对你说:
我好想你啊,林子蒲。
夏夜歌,在干嘛呢?”
你拱起身子,胳膊困在课桌上,喵了一眼我桌上的书,歪着嘴坏笑道:“你居然看小说,这可是班主任的课哦!”
你虽然憋着嗓子,但声音依旧引得周围的几个同学频频的注视。我把压在英语课本下面的小说扔进抽屉,坐直了身子,假装安静的听课。
你也知趣的没有再闹。
过了半响,你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紧张的把身子侧了侧,而后听见你小声的“给你”。我目不斜视的盯着黑板,左手假装拉衣服的放在右边的肩膀上,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盒子,趁老师板书的间隙把盒子拿过来放在腿上,瞄了一眼,原来是一盘限量版的磁带,封面上的张信哲只拍出了一张古铜色的脸,周围是灰暗金属的颜色,一如那天的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坍塌下来。
冬日的午休,紧闭着门窗的教室里,每个人都搓着冻红的双手,闹哄哄的读书声与跺脚声交杂在一起,像是冰火两重的极地。
把磁带放进那个按键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得只剩下一点点白色漆点的收音机里,“沙沙”的几声之后低沉的曲子开始响起,班级小小的安静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喧闹的声音。
嗓音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在乐曲的陪衬下,显得更加凄凉、哀伤无比。
忽然想看此刻你脸上的表情。
转过头,看见你双手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浓密的刘海搭在额前,没有任何表情。
深深浅浅的种子开始在心底萌芽,储蓄已久的情绪忽然密密麻麻的想要自己喷薄而出。
“夏夜歌,好听么?”
你依旧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伸手接过那张折起来的纸条,小心翼翼的铺在课本的夹页中。
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作我的回答。
可是我还是听见了你浅浅的笑声,像是把无人能开的枷锁,把我的心紧紧的锁牢,任凭怎样的挣扎都无力摆脱。
“夏夜歌,放学去看我打球,好么?”
“夏夜歌,呐,送给你,有《白月光》哦。”
“夏夜歌,和我,在一起,好么?”
没有回答,没有拒绝。
只在放学的时候背着沉重的书包,和你,还有你的朋友们一起去了球场。


你放了学就会去的那个街心公园的篮球场旁粉红色的合欢花还是一年又一年的开了败,败了又开。
我对你的思念也一年又一年,像泄了闸的洪水,一直流,一直流,奔腾着,永不停歇。
飘飘忽忽的花朵总是让我有身在梦中的感觉,恍然而不真实。
只是篮球场很久不再有人去了,显得颓废而宁静,那根绑球架的铁丝也被当作证物被警察带走了,地上的铁屑被雨淋得只看得见三三两两的影子。
只是,我还是时常坐在那根孤零零的合欢树下,塞给它那年我们在一起时的幸福回忆。黄昏的残阳兀自从并不茂密的树叶中大片大片的滴落,到处都印满了斑驳而空寂的影子,没有曲线,只露出一团一团的黑影。
记得以前也是这样,只是我们都快乐得谁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寂寥的寻找我们的影子。
篮球场死了一个男孩,你知道么?
曾经和你一起打球的,总是穿一身纯净的白色的16号球服的那个叫阿里的男孩。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和别人打架,被别人推到篮球架旁的绑紧球架的半个手指粗的铁丝上,发锈的铁丝穿透了他的心脏,铁锈呼的落了一地。
那时,我就站在旁边,吓傻了,忘记了任何该有的动作,不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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