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合花逝去的芬芳
初秋的阳光依旧炙烈,大街上依旧有爱美的女孩穿着单裙,她们和太阳一样,仿佛都想抓住这即将逝去的美好光阴,去证明自己即将消逝的年轻。在这似夏天般的天气里,寻非却裹着紧身吊带,连帽外套,做旧的牛仔裤,类似军
初秋的阳光依旧炙烈,大街上依旧有爱美的女孩穿着单裙,她们和太阳一样,仿佛都想抓住这即将逝去的美好光阴,去证明自己即将消逝的年轻。在这似夏天般的天气里,寻非却裹着紧身吊带,连帽外套,做旧的牛仔裤,类似军靴一样的鞋子,早就离开校园了,可她的双肩背包里永远都是鼓鼓囊囊的,依旧一副学生打扮,加上她熬夜的黑眼圈,总被误认为大学学生,没被认为高中生她就会很庆幸了。寻非将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若无其事地走着,看看天空,看看路上来往的车辆,她想认出那些车的牌子,像她那些对车研究颇深的同学一样,好似将来他们一定会有车的样子,不过她依旧一无所知,学习那些知识不知道要耗损她多少脑细胞,寻非像讨厌汽车尾气一样讨厌那些所谓的知识。寻非的眼光时常停留在套在硕大校服里的高中生上,她羡慕他们,并怀念那个季节,虽然她现在也只有22岁而已,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年华已逝,可以被那些孩子们称为长辈了。从前三十而立,没有成就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了,这年头,十几岁还默默无闻的话,那这一生也就这么着了,现在干什么都要趁早,出唱片要像年仅17岁的BY2一样,上清华北大要像那些少年班的一样,玩篮球要像87年的易建联一样。寻非想着想着就很闷,又碰见一群这样的人叽叽喳喳地走过,她怅然若失般地踢着地上被丢弃的烂枣,其实并没有完全烂掉,被寻非踢了几脚,骨碌骨碌地滚到路边的树坑里了。
这一天不知道该怎么过,寻非又跑到省图书馆里泡了一天,不吃不喝,抱一堆书堆在桌上,急急地看,看了些什么,她只告诉自己不知道。
图书馆下班了,寻非又没了目的地,她看着西边火红的夕阳,风风火火地下坠,寻非便站在公交车站上,看着夕阳回家,深蓝色的幕布拉下,华灯初上。夜里有些凉了,人群里一个美女着衣单薄,露背吊带加迷你牛仔裙,寻非目送完夕阳,看她似乎瑟瑟发抖的样子,不觉嗤之以鼻,撇了撇她薄薄地嘴唇,向兰州牛肉拉面馆大步流星地走去。
寻非吃面必定是放足了辣椒的,她来这家面馆倒不是因为这里的面好吃或者汤有味道,只是因为这里的调味辣椒比较正宗,寻非把汤调成亮红的颜色,才有胃口吃下去,不过寻非最爱吃的是这里的炒面,这样吃辣椒的时候不会因为喝汤太呛。
所有这些习惯,寻非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寻非时常觉得习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你养成了悲伤的习惯,足以杀死十个你。
寻非自毕业后就这么过了,她没有职业,靠甄铭养活着。甄铭是寻非的男朋友,他们是在医院住院的时候认识的,甄铭第一次见到寻非,他便告诉寻非她像一朵百合花,其实寻非的脸色总是黄黄的,好像得肝炎的样子,寻非尴尬地笑,甄铭说他能闻见寻非身上那种百合花纯净的香气,让寻非做他的女朋友,寻非以为他在玩,便随口答应了,后来发现甄铭是认真的,便要分手,甄铭同意了,却不知道缘由,他想问寻非,看寻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必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便也没问,只是甄铭不肯放弃寻非,把她藏在心里,时常用短信问候寻非,偶尔给寻非打打电话,大多时候电话里都是空白,只有电话线兹兹的声音在响。寻非毕业了,找了n个工作,投出去的简历几乎都石沉大海,她告诉甄铭她只有投靠他了,甄铭为此从集体宿舍搬了出来,租了一间房子,他们便同居了。
甄铭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早上一睁眼,便能看见寻非熟睡的样子,甄铭坐在寻非的旁边,听她轻微的呼吸声,他轻轻地吻寻非的额头,像阳光下的尘温柔地落地,甄铭有力地伸了个懒腰,便跳下床去洗漱,准备早餐,赶公交车,直到与他的报表和数据见面,甄铭才会忘记寻非的样子,只留下一个影子放在心里。甄铭最近工作很卖力,时常加班,他想快点赚钱,在这个房价忒贵的城市买上一个房子,有阳台,有落地窗,有寻非想要的一切。而在他租的小房子里,透过窗帘的淡粉色阳光照在寻非的身上,像百合花上的粉色颗粒。
日子很平淡,东西很贵,生活其实很艰难,煤气费,水电费,房租就占去了甄铭工资的三分之一,如果甄铭有时间,便会做很丰盛的晚餐,早饭和午饭基本上都是面包,方便面和饼干,寻非说可以省点,甄铭算了算,花的比吃正餐还多,只是寻非喜欢吃那些速食的东西,甄铭对寻非说我可以成全你的嘴巴,可不能成全你的胃,所以寻非只能偷偷地吃速食,自然饭量就小了,害得甄铭以为她在减肥,却总也减不下来,总是一副疼惜的表情。除了生活必需品,两个人基本上就不需要什么花费了,因为连衣服的开支也省去了,寻非喜欢逛街,但从来不买,她总是问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那件衣服多少钱,然后装模作样地砍半天价,有时候寻非说的价真的想让老板自杀,等老板同意的时候,寻非又说:“嗯,好像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寻非边走边笑,有时候听到老板的咒骂声,有时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能想象得到老板无可奈何的表情。寻非回到家里,扔下背包就拿起筷子吃饭,甄铭瞟见了,连忙把寻非拉到洗手间,给她洗手,他小心翼翼地,像是洗一件瓷器。寻非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讲起今天她又耍了几个卖衣服的老板,哈哈地笑了起来。甄铭说:“你呀,就是这么调皮。”
吃过晚饭,甄铭收拾好餐桌和厨房,就开始翻译一些资料,这是他在网上找的一份兼职,虽然活比较零散,赚的也不多,但他想慢慢来,等有经验了,说不定也是一份不错的收入来源呢,他美滋滋地边想边做。寻非躺在沙发上,抱着甄铭给她买的大熊娃娃,对着电视里的肥皂剧傻呆呆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好像一个木头人。
甄铭坐在朝向寻非的餐桌上,翻译的时候不时地看看寻非,仿佛生怕她像一阵烟,或者是一些星光,或者是变成百合花一样不见了。这样的生活,甄铭很是满足,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寻非的感受,大多数时候,寻非都是一个人默默的,有时候可以坐一整天不说话,甄铭有想过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从来没有说出口,他只是默默地爱护着她,希望这朵百合花永远那么芬芳着,不受一点点的伤害。
甄铭来到寻非的卧室,吻了吻熟睡着的寻非,在额头上,颤微微地。寻非的梦中,她被一个看不见面孔的男人拉着,周围五光十色的幻影,她的脚下是空的,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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