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假期

阴天假期

飞逝小说2026-01-23 22:07:44
我举着荧光棒,扯着喉咙喊:“迟非,加油!迟非,加油!”我的活力让身边的小姑娘们侧目。我心说,你们这些黄毛小丫头和我哪儿是一个档次的?想当年我爱上迟非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直到迟非微笑的鞠躬谢幕,我才
我举着荧光棒,扯着喉咙喊:“迟非,加油!迟非,加油!”我的活力让身边的小姑娘们侧目。我心说,你们这些黄毛小丫头和我哪儿是一个档次的?想当年我爱上迟非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直到迟非微笑的鞠躬谢幕,我才终于消停下来。身边的微微说:“得瑟什么啊?有种你也学那些小姑娘喊迟非我爱你啊。”
我很不屑:“我是婉约派。你别整那么豪放!”
微微更为不屑:“你就婉约吧。婉约到沦为变态老处女为止!”
我跳起来想继续辩驳。
微微休战了,说:“我不和27岁还没把初吻献出去的女人一般见识。”我捏紧拳头压抑我的情绪,我告诉自己要平静平静再平静。微微是我的老佛爷,我不能惹她。
我是学医的,可是我见血就晕,在手术台上昏倒数次之后提前结束了我的实习期,跑出来给微微打工。
和微微成为朋友,是我一生少有的几个英明的决定之一。想当年我们读书那阵子我可比微微风光多了,我闭着眼睛考都是年级前十,而微微考试几乎从来没有及格过。老师们都说,李轩呐,不要和微微一起玩,她会带坏你,将来你们的未来差距会相当大。
现在微微和我差距确实比较大,我吃穿用住都跟着微微混,除了即将有一个临床医学的硕士学位之外,一无所有。
最让微微鄙视的是,我连感情都没有。读书时甭管看谁都觉得是人体解剖图,对所有人都提不起兴趣。
这世上唯一一个看着是人不是解剖图的就是迟非。迟非是在微微的Pub唱歌的小弟,今年20岁,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纪。
有回牧歌失恋,我和微微还有微微的那一大帮弟兄陪牧歌散心。我看到微微那伙狐朋狗友就发怵,这些豪放派和我相互看对方都是空气,于是我一如既往躲在角落装死,牧歌、微微,哥几个在猜拳拼酒。
在迟非拿起话筒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划拳的声音彻底盖过了迟非的歌声。直到他唱到“要多少替代的丑角无辜的陪笑才会让我能真的忘了你的好”,牧歌突然放声大哭。
躁动不安的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我从自己的世界里跑出来,看着迟非。
“还在搞笑是否拥有麻痹的疗效唱一夜歌却避不开催泪的曲调我彻夜胡闹希望听到有人会提到你好不好。”直到迟非唱到最后一句,这个人,在我眼中从骨骼结构图变为人体器官解剖图,再变成人体穴位图,206块骨头,600多块肌肉,慢慢的充实丰满,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看着闭上眼睛唱歌的他,想着,这首歌唱这么可怜,谁要是真甩了他,谁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B。
迟非放下话筒,全场一片死寂。我身边那哥们儿香烟已经烧到手了,却浑然不觉。
微微毕竟是老板,在此时最沉得住气。微微说:“臭小子!你唱这什么破歌啊?明知我妹失恋难过呢,你唱这歌调戏她啊?”
我忙说:“没有没有。人家只是想唱这首歌,没啥意思。微微你别凶啊,你知道你有多吓人吗?”
迟非低着头没说话。
人民群众开始起哄。在大家的闹腾中,我和迟非匆匆对视一眼。
后来,微微签下了迟非,让迟非在Pub驻唱,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失恋的牧歌哭泣。牧歌失恋就像吃饭一样频繁,每天三次毫不稀奇。
迟非这小子慢慢的就在Pub红起来了,到现在,每天都有好多小姑娘来给迟非助威。知道的是晓得我家迟非在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宇春来了。
我喜欢把迟非说成是我家的,迟非在我口中还有好多昵称,比如小非非,或者是非非哥哥。但是这些昵称不能让微微听到,否则她会灭了我。在微微的眼中只有“yes”和“no”,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滚,没有我那许多的纠结和矛盾。虽然我喜欢迟非,但我毕竟是堂堂医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真让我和一个唱歌的小子过一辈子,我还没那种勇气。我的感情只是欣赏,发乎情止乎礼。
在Pub里我是管账的,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李医生”,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叫我“轩姐”。跟着微微混了半年,其实,在本质上,我和迟非,在旁人眼中,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可是,再过半年,我就毕业了。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无法逃离医院,我必须穿上白大褂,抄起手术刀,直面我血淋淋的未来。
我和迟非的生命只有这一年的交集。
既然没有结局,又何必开始?
微微对Pub里每个人的要求都是带妆上班,我不会化妆,于是微微每天都花时间把我一阵捣腾,拿刷子在我脸上刷来刷去,你别说,刷完之后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我对着镜子陶醉着:“我能不能不要这么完美?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不想那么凄惨。”微微在身边冷冷的说:“你放心。如果红颜薄命的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我锲而不舍,又问:“姐啊,妆这么浓,你说万一有人把持不住亲我的话,会不会亲到一脸粉呢?”微微乜斜着鄙视我说:“会有人亲你吗?”于是我便沉寂下来。
其实,我也没那么困难。我能管住自己不去招惹迟非,但是我无法阻止旁人来招惹我。在这个鱼龙混杂暧昧涌动的地方上班,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追。
我总能三下五除二把那些追我的人解决掉。比如说最近有个人约我去吃牛排,我为了让其对我死心,假装很没教养。我先把刀叉各掉三次,然后习惯性的右手拿刀,我看到此人难得的露出欣慰的微笑,我赶紧把刀拿到嘴边舔了舔,然后换手,用左手拿刀切牛排。切了半天,自然切不动,于是我用叉子叉起整块牛排,咬了一口。那人说:“轩姐,不好意思,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我的注意力在食物上,没空搭理他,只挥挥刀子。
我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其实他也没有多讨厌,问题是他可能听微微说过我的学历,知道我是个读书人。于是他一直跟我大谈史蒂芬?威廉?霍金的《时间简史》,谈《时间简史》也没错,关键是他一直说《时间简史》是一部描述“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书,我就感觉到有些一言难尽。
这让我想起迟非,我看到我家迟非最近在看JEAN PIAGET(皮亚杰)的《LESTRUCTURALISM》(结构主义),也没见他跟我炫耀那些数理哲学知识,更别提光看个封皮就跑来跟我说结构主义讲的是人体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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