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爱
一把记忆翻个身,泪有多疼,爱就有多远。二母亲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出生,面对的竟是父亲莫明的恨。鹅湖山脚下永平镇的叶家大院,住着十一户人家,其中十户务农。只有父亲做石匠。阴历八月十九,院前的老桂花树,蓊郁
一把记忆翻个身,泪有多疼,爱就有多远。
二
母亲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出生,面对的竟是父亲莫明的恨。
鹅湖山脚下永平镇的叶家大院,住着十一户人家,其中十户务农。只有父亲做石匠。阴历八月十九,院前的老桂花树,蓊郁青翠,乳白色的花瓣挂满技头,香味甜郁诱人,风一吹,整个院子清香萦绕,散发出初秋丰沛的味道。
六十年代,家境贫寒的父母,生有二男三女。所以对我的降临,并没有多大的欢喜,反而母亲生我时,父亲给老王家盖房子凑巧从墙头摔下来,差点丢了性命,父亲视我为‘眼中盯’。
父亲马长脸,小眼睛,一笑一条缝。因长年累月在外忙活,他皮肤黝黑,有点驼背,显得比较苍老。他是远近闻名的石匠,没读过书,但凿石磨、刻碑、搭灶、盖房子样样在行。俗话说年好过,过日子难。家里六七张嘴要吃喝,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四处找活干。
今年开春,父亲给老王家盖土房子,前几天合计好了下午上梁。
天刚蒙蒙亮,父亲从碗橱里抓了两个红薯就出门了,母亲说,再等会儿,粥快煮好了,喝碗粥去吧。父亲头也不回,扛着舂墙板说,今儿要赶最后两边墙头,活儿紧,不赶早就来不及了。
父亲是个极讲信誉的人,老王家的土墙底下,扎着红绸布的人字梁已摆放多时,昨天老王家就开始张罗酒菜,准备上完梁就摆酒庆贺。整个上午,父亲不敢歇息。累了或饿了,就猛灌茶水硬撑。
墙头离地面有十几米高,左边土墙头舂好,父亲带着两个徒弟,拆下舂墙板,又忙着舂右边土墙头。几个帮工站在土墙上,有的用绳子吊装满土的簸箕,有的拎簸箕往舂墙板里倒土。秋老虎时节,明晃晃的阳光下,只见他们汗流浃背,浑身是土,显得疲惫不堪。
平时,家里单靠父亲微薄的石匠工钱,一年到头也难吃上几回肉。为补贴家用,母亲除了给父亲做小工外,还养些鸡、鸭和猪。
二哥大前年出生,如今母亲怀我已十个月。晌午,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和往常一样到后院猪栏里喂猪。喂完最后一桶泔水,母亲顿感肚子疼得厉害,她咬着牙提着空桶回厨房,走到半路实在疼得难受,只好扶着弄堂柱子缓口气,可是疼痛不但未减,反而越来越痛,母亲眉头紧皱,脸变得煞白。
红英婶从屋里出来撞见,赶紧扶母亲到床上躺着。母亲捂着肚子仰卧在床,阵痛袭来,不时发出啧啧叫疼声。红英婶一看情形不对,连声惊呼,怕是要生了,怕是要生了。她急急忙忙到东门街去叫接生婆。
因为穷,镇里的女人生孩子都在家生,很少有人去医院,母亲也不例外。
随着我第一声哭啼在厢房里响起,我悄然来到这个世界。而在同一时间,父亲却从土墙头上摔了下来。原来,父亲在舂最后一板墙时,舂棰突然打在墙板边沿,重心一偏,整个人从墙头掉了下去,摔在墙脚下一堆鹅卵石上,伤到了腰和内脏。
当时父亲就不省人事,被徒弟和帮工们抬到镇医院,因为伤势太重,镇医院不敢接收,催促赶快转院,要不然,再耽误就没得救了。
母亲在家刚生下我,元气大伤,没人敢告诉她父亲摔伤的消息。好心的街坊小李子拉着大姐急匆匆赶往医院。大姐到了医院,只见父亲近乎赤祼躺在外科病床上,输着氧气,医生和护士表情严肃,空气近乎凝固。
父亲大徒弟看到大姐,伤心地说,师傅舂墙时,舂棰舂偏了,突然从墙头摔下了来,我们根本没料到……医生说,腰椎骨折、内脏大出血、脑震荡。要赶快转院,否则危险咧。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惨状,大姐懵了,她扑倒在父亲床边不知所措,不停地呼喊父亲,缓过神后,她哀求病房里的医生救救父亲,没了父亲,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呀……
当医院从小李子嘴里得知父亲有五个小孩,母亲在家刚生完孩子,家庭十分困难,要转院,没主心骨,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面色凝重,扫了一眼悲痛欲绝的大姐,叹了口气,说,伤得这么重,悬哪!救不救得过来,很难说!要不,就试试看吧。大姐听戴眼镜的医生这么说,望着昏迷的父亲,揪着的心,绷得更紧了,当急救病房的门被关上,大姐再也忍不住,蹲在门口嚎啕大哭……
不知戴眼镜的医生用了什么抢救方法,还是父亲命大,两天后,父亲竟奇迹般度过了危险期,可仍神志不清,问他什么,也没任何反应。
母亲生下我后身子骨弱,听说父亲伤得很重在医院里,忙问床边的红英婶,谁在那啊?红英婶说,街坊小李子陪你家大丫头去了,你先别急,有事我们这些邻居会帮忙的,别担心。母亲感动说,那就太麻烦你们了。红英婶嗔怪,都是邻里街坊,谁没个忒难的时候?
为了照料父亲,母亲生下我,一天月子也没坐。
我嗷嗷待哺不说,家里还有五个人要吃饭、上学。父亲刚度过危险期,接下来要手术,得人料理,没法子,母亲每天拖着虚弱的身子,医院家里,来回忙个不停。一个月后,父亲渐渐恢复了意识。母亲告诉父亲,生了个男娃儿。
让母亲纳闷的是,父亲没有丝毫喜悦,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经过母亲近三个月的精心照料,父亲能下床活动了。母亲便接父亲回家静养。而这时,我却成了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导火索。
我一出生,父亲就从墙头摔下来。冥冥之中,我成了父亲的灾星!父亲对我无缘无故的“恨”,让母亲几乎崩溃。我满百日那天,父亲和母亲在厢房里大吵。
我没有这儿子,送人,快给我送人。
他可是你亲生的儿啊!
就是他,我才碰上这么大的邪门,这个家容不得他!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儿子不能送。
他是丧门星,你要不送,看我不掐死他。
你……母亲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父亲铁了心要把我送人,母亲坚决不同意,心力交瘁的她,面对父亲的“绝情”,气得浑身打颤,街坊邻居怎么劝都没用。不知是母亲激动时无意中弄疼了我,还是厢房里太吵,这一惊一吓,我也跟着大声哭啼。
母亲见此,更加伤心,她抱着我边哄边摇,嚅动嘴唇,说不出话。
父亲躺在床上,双目眦裂,脸色铁青,拳头时快时慢捶打床沿,这无声的“愤怒”,让母亲第一次感到了心碎。
她撩开衣襟,轻轻地把乳头放进我的嘴里,试图让我停止哭闹,而无助的泪水,迅即夺眶而出……
院对门的张篾匠,近亲结婚,生有一男一女,八岁的儿子是个傻儿,见谁都傻笑,一说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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