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思
一条近二十米宽的柏油路穿窗而卧,稀疏了叶子的阔叶树两厢守望,一辆沙土卡车疾驶而过,滴淌的水痕蜿蜒着某种欲望,已不仅仅是防止被风吹扬的手段了吧?一辆电动三轮嘣嘣地招摇,上面承载着几倍于自身体积的梦想;又
一条近二十米宽的柏油路穿窗而卧,稀疏了叶子的阔叶树两厢守望,一辆沙土卡车疾驶而过,滴淌的水痕蜿蜒着某种欲望,已不仅仅是防止被风吹扬的手段了吧?一辆电动三轮嘣嘣地招摇,上面承载着几倍于自身体积的梦想;又一辆集装箱式的车无声息地滑过,封闭住的是司空见惯的寻常,只是自己还当作秘密罢了。最悠然的是自行车,频率很机械,不变的调子,几乎没有欲望的痕迹。倒是行人,神色匆匆,像是在逃避,坚硬的宽阔,已无法托住原始的惬意?
不远处是林立的高楼,视线穿不透的冷漠,间或有十几只鸽子盘旋,带起一阵流动的弱响。忽而,闪出点点亮白的烟花,悄悄地消失后,才听到闷闷的声音恹恹地不情愿地传过来。烟花应是暗夜的宠儿,白日里的突现,总像是洗尽脂粉疲累了一夜的女子,哀伤而乏力。既有烟花,总是为喜讯而开放吧?新的生命诞生?茫茫人海的牵手?还是享受天伦的回报?抑或是又一个生命轮回?
她真切地存在于眼睛里,却总不能联想出与自己生命的关系。生命之间,竟然如此遥远?
隐隐的有歌声传来,听不真切,只捕捉到一句“决堤的海”。浅浅地琢磨了,人生如海,不错。但海是什么?浩瀚,深不可测,是大自然里人所不能控制的存在之一。无风三尺浪,一个小小的钱塘江潮的风浪,都是堤坝所不能困围的雄壮,何况是大海?有谁能用堤坝围堵大海?又何来决堤的海?
人生的确如海,从涓涓小溪的年少,奔流成滔滔大河的青年,汇聚成浩瀚大海的中年,无论是生活经历或是感情,都已是海一般丰富,若是掀浪,却也是海啸一般不可抵挡的。近些日子参与了一些聚会,多是些大我许多岁数的朋友。感觉,决堤的海,果真是最贴切地描述了。
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从结婚第一天的傍晚开始闹离婚,一直到现在,孩子的孩子都比自己高了,又开始决堤般地闹离婚,说是要在有生之年实现自己自由之身的梦想;有一位近知天命的中年人,开始不可遏制地寻找,寻找两情相悦的激动,只因是一桩媒妁之言的婚姻,从未体会到唯一的疯狂。还有一位从车轮下自己扭断自己的腿得以生还的汉子,卖了房子和所有,在彩票中豪赌自己不能控制的命运。
我看得到他们的表情,却摸不到他们的思想。生命之间,竟然是如此遥远?
慌慌地,还是收回眼神,看近旁的清晰。一辆装着红色能遮风挡雨儿童后座的自行车匆匆而过,无私的牵挂一定在前方的某个地方等待着;一辆三轮车缓缓而过,两个花白头发的身影和一捆白白绿绿的葱;还有一辆二八的自行车,吱吱扭扭地摇晃的车把上,挂着一兜雪白的馒头。有一股融融的水,化开了凝结的坚硬,感觉到灶膛里的玉秸秆散发出的熟悉味道,温暖而踏实。
再次微笑着抬眼,恍然就看到云端里有一双眼睛,闪而又隐。莫非,云端后面也有个人微笑着,同我一道看着馒头大葱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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