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巧珍,走好
巧珍,姓刘,长我几岁,她叫我“焦老师”,我叫她“巧珍”。不是没规矩,是俩人喜欢。最初叫她,以为年龄相若,后来知道想改口,就很不习惯了。她说:“叫名字多亲呢。”就这样,一见面就叫名字。巧珍清瘦,娇小,让
巧珍,姓刘,长我几岁,她叫我“焦老师”,我叫她“巧珍”。不是没规矩,是俩人喜欢。最初叫她,以为年龄相若,后来知道想改口,就很不习惯了。她说:“叫名字多亲呢。”就这样,一见面就叫名字。巧珍清瘦,娇小,让人想起宋徽宗笔下轻灵活泼的灵鹊。走路快时如鸣鹿掠过,走路慢时若风吹柳荷。
巧珍爱笑,一笑就笑得冰泉乍裂山花烂漫。一笑就笑得银铃交碰百鸟齐鸣。看到她,你会情不自禁嘴角上翘,不仅是礼貌的回应,而是她心底向外的喜气感染着你。
巧珍爱唱,声音甜美,如水流碧玉。京剧《智斗》是她的拿手戏,有幸听过,也真是过瘾。“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略带鼻音,京韵京腔。
巧珍兴趣广泛。会弹钢琴,也爱打乒乓球。记得有一次在珏山风景区开会碰到《山西日报》社的资深记者姚剑老师。他说:“你们晋煤的刘巧珍,那乒乓球打得好。专业水平。”
“巧珍人好。”和她合作过的人都是这么说。
这个“好”字,我也是深有体会的。记得几年前我写煤层气的专题片脚本,她当时是工会宣教部部长。领导讲完话后,她说:“我是给大家服务的,需要和谁联系,需要我做什么,我随时待命。绝对合格的勤务兵。”她笑,大家也笑。
记得那段时间常下基层。只要我打电话:“巧珍?”
她立刻就说:“哦,焦老师您说?”
“我想再去一趟煤层气,可以吗?”
“没问题。”回答干脆利落。“没问题”好像是她的口头禅。
后来我们一起去北京参加“寻找感动中国的矿工”的汇报会。以为带着眼睛去看,带着耳朵去听就足够了,到了那里才知道是让各家会场直接汇报。其他企业的汇报材料都很充实,有备而去。只有我们是两手空空。值得庆幸的是,被采访人我是知道的,接触过,也认识。若是一无所知,仅凭材料,那可麻烦了。
“焦老师,你先说。没问题,这么多年老师不是白当的。”她见我犹豫,又说:“说错了也没关系。放心,没事的。”那鼓励的微笑,那胸有成竹的认可,让我一下子进入状态。我先做了“故事性”的介绍,演艺中心的任飞先生又做了智慧的补充,最后巧珍做了精确的概括和总结。当时,与会负责人,包括央视科教主任都说我们是:“精彩三人组,感动了中央电视台。”后来,《阳光》杂志总编刘俊先生和省工会李家栋主席来晋煤调研时提到这件事夸奖她,她总会说:“主要是焦老师和任飞他们俩个配合得好,我没做什么。”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是这样吧?
巧珍幽默,也爱讲笑话。和她在一起开心,轻松,没有距离。记得2007年一起去北戴河开会,在“天下第一关”旅行时,她见我没拿相机就说:“来,和作家合影,沾点文气。”路过“孟姜女庙”,尤其是看到孟姜女雕像时,她说:“照片,我随后洗好给你,你写首《孟姜女》的诗,给我看吧。”我说,好的。我们一言为定。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我感觉。后来,收到照片。我也认真写好《孟姜女》诗去给她送,她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尤其接女工部工作后更忙。诗歌不是文件,我不会顺门缝给她塞进去的。09年三月在新闻中心楼下见到几次,都是为了集团公司的女工大合唱的事。她说:“不急。忙完这几天我联系你。”再后来,就听说她去北京看病了。
有一次,北京《阳光》杂志社来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问“巧珍电话”,我说:“她身体不舒服,没上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来只要找巧珍一切都很简单。现在一份传真不知道发哪儿……”我赶紧说:“发我这里,我去送。”
巧珍人好,待人真诚,做事细心。大家都很喜欢她。记得几次会餐,她见我话少,都以为我拘谨,怕我冷清,怕我尴尬,怕我饿着,时不时找话和我说,只要坐得不远总会为我夹菜。她的每一个细心的表情,都让我觉得温暖。
那年她有幸去维也纳金色大厅参加了大合唱,很令人羡慕。她回来也骄傲地说:“能登上金色大厅的舞台,少活多少年都愿意。”没想到一语成谶,戏言成真。早知道这样,当时她说完:“要唱就到维也纳,别处决不开金口”时,我就该捂住她的嘴了。
唉!巧珍走了,那个爱笑,爱唱,性格开朗,又细心体贴的巧珍走了,四十八岁。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估计才大学毕业吧……
2010年12月11日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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