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老汉

卖花老汉

婉容散文2025-04-13 23:16:44
下午三点,骄阳似火。推开快餐厅的门,一股冷气,仿佛从炎夏瞬间进入了凉秋。大步流星的朝着点餐处走去,炎热被我远远的甩在身后,有些幸灾乐祸的窃喜。一杯小可,两对辣翅,一共十四块五。挑了个软座的位子,惬意的
下午三点,骄阳似火。推开快餐厅的门,一股冷气,仿佛从炎夏瞬间进入了凉秋。大步流星的朝着点餐处走去,炎热被我远远的甩在身后,有些幸灾乐祸的窃喜。
一杯小可,两对辣翅,一共十四块五。挑了个软座的位子,惬意的享受起来。一口可乐一口肉,眼睛盯着窗外,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面直冒烟,路人个个行色匆匆,我忍不住偷笑,笑自己如此安逸,不免透着点冷眼旁观的得意漠然态度。完罢,只是闷着头,急匆匆的赶路,想着快点到公交车站去。
走过地下通道,楼梯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洗的发旧的白色汗衫,浅蓝色的麻布裤子。脸上爬满了皱纹,手里掂着几串飘着淡淡香味的茉莉花。看人走过,总是摇一摇手中的花串子,示意别人来买。
这是我第二次在地下通道的楼梯口看见他。记住他,只是因为他的满头白发。上一次,也是经过这里,他正在用白线针穿着白玉兰,这一次,是已经穿好了的茉莉花。我心里嗖嗖的凉,比刚才喝的加冰的可乐还要凉。笨拙的拉开包包的拉链,问老汉要了一串,一块钱。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喜悦,更多的却是疲惫。夏日炎炎正好眠,这个时候该是在家午睡的。
花甲之年,本该安享余生,却沦落到炎夏街边卖花。生活的艰辛,化成苍苍白发,堆成条条皱纹,藏在了深陷的眼眶之中。突然想起了白居易的《卖炭翁》。“满面尘土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好一个人间疾苦的写照,显得如此凄零。而现在活生生在我眼前的,是骨瘦如柴、汗流满面的六旬老汉。我似乎看到了他们如出一辙的命运。
我咬着吸管,哽咽的吸着。说不出的感受,像是芋头堵住了食管,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打翻了怜悯之心,又在责怪着自己。如果我的十四块五是用来买他手中的花,说不定他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因为十四块五,就在那一刻,我被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莫非,或许,我也是腐败、挥金如土的一类人。虽然说我的“金”少的微不足道。可明明吃了午饭的,还要去吃些没用的零食,如此这般,跟“挥霍”有什么区别!有些懊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用到今天的社会也毫不言重。一些人挥霍着,一掷千金,纸醉金迷,要有多奢侈就有多奢侈;而还有另外一些人却还在起早贪黑的卖命,或许只为一件遮体的衣裳,一碗可以填肚的食物。这当然只是社会的两个极端,可终归也还是社会最对立的矛盾。对于奢侈,我有什么资格来谴责?而对于窘迫,我又毫无帮助的能力,只是几块钱的杯水车薪罢了。面对社会的公与不公,人与人的天壤之别,我只能是摆出旁观者可言表却无作为的姿态。我可以大肆的宣泄对奢侈者的不满,也可以殷切的表达对窘迫者的同情及祝愿。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评论在生活面前总是最苍白最空洞的谈论,话过了,窘迫的人依旧还在发着愁。有何用?只是没完没了的唠哩唠叨。
回到寝室,把那串茉莉花挂在了矿泉水瓶子上,我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味儿和涩涩的生活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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