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不说再见

离开之前,不说再见

寒小散文2025-03-20 10:53:55
四五月的季节,桃花早已落尽,气温随着温度计里那根红线不断爬升。我兴奋不已,因为我的夏天就要到来,它就像我思念以久的情人,带给我生命的快感,让我拥着一种爱生活。春雨问我昆明的夏天热吗。这让我想起颜歌写过
四五月的季节,桃花早已落尽,气温随着温度计里那根红线不断爬升。我兴奋不已,因为我的夏天就要到来,它就像我思念以久的情人,带给我生命的快感,让我拥着一种爱生活。春雨问我昆明的夏天热吗。这让我想起颜歌写过的一篇小说——《桃乐镇的春天》。她和顾良城住在桃乐镇,那里只有春天,她和顾良城执拗要去寻找冬天,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故土。那是个童话,最终他们找到了冬天,并变成了冬天。我告诉她,那个城市就像桃乐镇。其实鬼又知道!
我说不不清对那个城市的感情。现在我在这里,一个人空守寂寞。那些我会在梦里梦到的朋友,他们很近,不到30分钟的车程。可我们不能谈笑不能相拥。偶尔在网络里遇到偶尔的电话,只言片语。他们问,你好么。我定会说好。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一点点的软弱。我想,这种距离可否叫咫尺天涯:我想这几年里是他们常把我忘记还是我常把他们忘记。从这里到昆明相隔了百里。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遥远又荒芜的地方吗?可那竟是我们能够相聚的地方。我喜欢爬在电脑前搜索那个城市的地图,用手指着,随着一条条线路移动手指,找到滇池路找到找到高新区一中……
小T说:那以后你是不是就忘了我?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他的,被他抢先了一步。我怎么会忘记。小T他甚至成了我少年里最纯洁的记忆。我不会忘记我在东风广场等他,等到发指的地步。才见他从公交上悠闲走下。背着李宁双肩包。他抓住我手说,啊,我堵车了,滇池路到这也远着呢……他劈里啪啦找出一堆理由。其实我见到他就高兴得忘乎所以,那有心责怪。然后他自作主张拉我去溜冰,结果我摔伤了腿,他跑去药店给我买云南白药。七月,昆明的天气不冷不热。聪聪说北方的四月让她第一个想到的词是不温不火,虽然用这个次形容不是很恰当。我想用这个次形容那个七月很恰当。小T在我面前晃荡的身影被深深刻下,成了永不泯灭的记忆。我不记得那天我们是在那个站告别,我只是想大家都不要说再见,不要说--再见,再也不见。那个残忍的词,要我怎么说出口。
当气温将近30度,夏天开始横行,我喜欢给自己买瓶薄荷水,不知为何,那股清凉总会让我彻彻底底地回忆起和小T在一个学校的日子。我们曾一起坐在一间90年代建造的老式教室里,他喜欢在课本下藏一本漫画,我写各种各样的琐事,天马行空。和一个女孩相互传看各自的小诗,像是在相互交换心灵。但现在这薄荷水却也只像是聊以自慰之物。忽然惊醒,那些事都已恍如隔世了。
那间我们曾一起呆过的老式教室,夜自习课上十盏明如白昼的日光灯,伸头伸脑爬过窗户的热浪,喝了一半的薄荷水,第一次和女孩传过的纸条都已恍如隔世了!时光竟没留一点余地。
只是记得那个女孩双眸幽黑深邃,那个女孩的文字恬静忧伤。想午夜靡乱的风。
你好么,我亲爱的朋友?我是否已离开,可我没说再见。

T说,高考后我就回去昆明,你去吗。
去,怎么不去呢。每当他和L这样问我我都不假思索说去。因为你们都在那呀。夏天说我如果喜欢一个地方因为那有我爱的人。就像春雨说他觉得他忽然喜欢北京,因为他的一个朋友在那,因为聪聪要去北京。她说如果说喜欢一个地方要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的话那只有荷兰,因为那里有她喜欢的郁金香。
那昆明呢,喜欢的吧。因为那条被我走过百遍千遍的滇池路上住着小T。就像我喜欢丽江因为我觉得那里埋葬了每个孤独者的灵魂,那里有安妮宝贝游行过的足迹那里有最寂寞单调的酒吧。就像我对去了上海的聪聪说我喜欢上海因为巨鹿路住着萌芽,因为上海有全中国最繁华而又落寞的夜景,因为
我问小T以后的日子你会留在这吗,还是去北方?他微微苦笑说不知。他爸妈希望他念一所经济类的院校,一切由他们安排去。L说这或许是留在这或昆明的最后一个暑假。他们都要高考,各奔前途去,留下我一个人。小欣说高考后我就从昆明回来看你们。我高兴说好呀。但是,将来,那又是个什么样的城。在离开之前,你们会不会难过地在心里默念出那个残忍的词汇。再见。

即使我们都将要离开
可不可以不要轻易说出那
个残忍的词汇
假装我们仍未分离
就像玩累了的孩子各自回家
明天仍可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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