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回忆

清凉的回忆

费累散文2025-08-11 03:15:34
又是炎炎烈日。躲在凉爽的办公室,与酷暑一窗之隔,却远离了消夏的快乐,只余下淡淡的回忆。幼时,家在小村北最外围。四周空旷,并无高高围墙,与田野浑然一体。房前屋后树木林立,有鸟语花香。小巷皎皎月夜亦漆黑,
又是炎炎烈日。躲在凉爽的办公室,与酷暑一窗之隔,却远离了消夏的快乐,只余下淡淡的回忆。
幼时,家在小村北最外围。四周空旷,并无高高围墙,与田野浑然一体。房前屋后树木林立,有鸟语花香。小巷皎皎月夜亦漆黑,因此阳光亦难照射到地皮,便也阻隔了酷热。入夜,躺光滑的苇篾凉席上,母亲坐在身边,轻轻地挥动蒲扇驱赶蚊子,轻轻的哼着小曲,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轻轻地为我松皮,轻轻地为我抓痒。有风吹来,带着小溪水的清冽,带着田野庄稼的清新,带着小草的细语,和着母体的温香。风儿掠过树梢,逗黄鹂,戏乌鸦,挠喜鹊,还偷偷学母亲轻唱。梦,好香甜,梦里,我高高的飞翔。
童年,入夏便不再穿衣裳,与伙伴们光光的像一群黑泥鳅。池塘边,摘来荷叶做凉帽,噙着苇子杆潜水,泥浆里逮小鱼,欢声笑语招来白云的围观,悄悄的为我们遮挡阳光。树荫下,从姥爷的自留地里摘来甜瓜、面瓜、还有红到皮的小酥瓜,上边吃,下边尿。一堆瓜儿不见了,我的小肚皮成了一个大西瓜(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那香甜,每每见到便买来,可惜再也找不见那种味道了)。夜里,躺在姥爷的瓜庵里,吃着姥爷吊在井里冰过的大西瓜,听着姥爷讲毛怪物的故事,狼的故事,鬼的故事。不知不觉睡去,梦里便什么都见到了。半夜被尿憋醒,不敢一个人出去,一泡尿都撒在了草席上。清晨,羞得蒙着头不敢出去。
少年,放学回来,拿上一个窝窝头,上篮子,和小同学结伴割青草。高粱地里、玉米地里草最多,在里面钻来钻去,脸上,胳膊上拉的一道道红,渗着细细的血丝,汗水顺着那一道道小河流下,好痛!当青草堆成了小山,从高粱玉米那刀一样的叶子下逃出来,一阵风吹来,好爽好爽!拉帮结派,赤膊上阵,来一场坷垃大战。胜了,洋洋自得,到处吹嘘。败了,抚着一个个弹着点:我是一个男子汉!便阿Q一回,也就笑了。太阳落山,把青草交到生产队,回家给母亲报斤数,在母亲爱怜和欣慰的目光中,陡然感到了自己已经长大。
如今,再也没有那种舒服和爽意了。一切都像市场上的瓜果,充满着人为的味道,缺少了清新、自然和惊喜。一切都像梦一般消散,抓不住,找不回,只有偶尔的回忆。

2008年7月8日于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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