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表哥

台湾表哥

避浄散文2025-09-21 10:54:10
表哥返台快一个月了。但他这次短暂的大陆之行,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表哥这次返乡是为了探望病重的姑姑——我的母亲。这也是他四十八年来首次回乡寻祖。他的父亲也是我们唯一的舅舅在解放前夕去了台湾,

表哥返台快一个月了。但他这次短暂的大陆之行,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表哥这次返乡是为了探望病重的姑姑——我的母亲。这也是他四十八年来首次回乡寻祖。他的父亲也是我们唯一的舅舅在解放前夕去了台湾,后在台取妻生子。于九十年代初,托台湾同乡会多次辗转才找到我们。旋及舅父病逝。93年、95年台湾的表弟和表妹曾回乡探望过我们。但表哥一直没来过。
这次听说姑姑病重,他不顾自己刚做过大手术不久,又克服经济不景气的困难,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台胞证和护照,购置了防寒服,只身一人从台北飞抵武汉。农历二十七的那天下午,因为有雾,东航的飞机没能正点到达台北,表哥怀揣4:30的机票一直等到6:50才登机。两岸亲人的心都有些忐忑不安。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于晚9:40终于安全着陆。一下飞机,表哥就给我打电话:“表妹,我到了。”我说:“我们在出站口等着呢,我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哩。”
我们兄妹虽未曾谋面,但早些年已通过电话相识,又见过表哥从网上发来的照片,相认应该不是太难。
接站口外围绕着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眼晴紧紧地盯着出站口,从三三两两走出的海外游子中寻觅着自己的亲人。脸上写满惊喜和期待。
十分钟过去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拖着一个天蓝色的方形旅包,肩上还挂着一个军绿色的背包,很快地扫了我一眼,就被一个女工作人员挡住查看证件,我感觉这就是表哥了。
果然他朝我走来,我们欢笑着拥在一起。这时我先生和我三哥马上接过了他的行李,边介绍边向外面的停车场走去。血脉相连的亲人啊,此生终于得以相见!
回家的路上,表哥的谈兴很浓,除了问候姑姑的安康,他对大陆的许多历史和地理方面的知识也很感兴趣,如他问到长安、襄阳、宜昌、赤壁、上海等历史文化名城。当然也谈到了现阶段的大陆政治,我们也问了台湾的一些情况。表哥的台湾国语清婉圆润,也不乏阳刚,很悦耳。回到县城已是凌晨一点了,我们带他去吃了宵夜,然后安排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上午,表哥来看望母亲。一见面,他就向躺在床上的母亲行跪拜礼,被我和姐姐拽了起来。于是他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快九十岁高龄母亲的手,嘴里不停地叫着姑姑、姑姑好。老母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百感交集的泪水顺着她沧桑的面颊流了下来。
台湾亲人给我第一个也是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特别懂礼数,甚至于比大陆这方面做得还好。十几年前,表弟表妹初来探亲时,一见母亲的面就跪下行大礼,记得那年表弟下跪的地方当时有一洼水,他也是毫不犹豫就跪下去了。那情景,现在想来都还令我们感动。
接下来认识大陆这一枝的亲人让表哥目不暇接。晚上我在酒店订了三桌,整个大家族除了西安的侄子一家没回来,其本上都到了,我们提前团个年,举杯祝福,亲情浓郁。
农历二十九的下午,我们陪表哥到长江之北的县城找外公和舅舅的出生地。面对长堤江水,我们一面听三哥的讲述,一边缅怀先人的遗迹。三哥是多次见过外公的人,又在这个县城工作过,而且干的都是水运。他虽然已过花甲,却身轻语捷。
观小城热闹的夜景和街市,表哥竟然说有台北的风味,真是同根同祖的黄种人。表哥生在台北,舅母是台湾当地女,比舅舅小十多岁。两老和睦一生,一个讲台湾方言,一个讲湖北话,养育了两男两女,都已成家立业,虽不富足,却也安宁。
记得1月24号晚上,在江边等候渡船时,表哥给我讲了很多星象学的知识,可惜我不太懂,也没记住什么。最有趣的是,他指着天上的一颗什么星(看上去特别亮)对我说:“表妹,以后如果你们想我了,就去看那颗星星。”真是童心未泯啊。
初二、初三我们借了一辆车,一家三口陪表哥看了荆州、襄樊古城。他对那些城墙、门楼,青砖、旧舍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他拍了很多照片,说要带回去放在自己的网页上。还询问了许多历史名人故事。他感叹地说“大陆真大啊!这些年进步也很快,但在总体上要比台湾落后20年。”
表哥爱写诗,会作画,歌也唱得好(1月23号晚进过歌厅)。十分健谈,知识面很广,人也幽默乐观。在与我们这个大家族相处的时间里,无论老少他都谈得来,全然没有文化的阻隔,真是不简单,让我的女儿佩服不已。
表哥因患肾肿瘤,只余一个肾了。还有较严重的高血压病,烟抽得特别厉害,他的身体壮况真令人担心。他育有一儿一女,大的在上大学,小的在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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