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系着深深的父爱
下班回到家里,一眼就看见红木拉桌上摆放着两部照相机。刹那眼泪涌了出来,这是父亲的遗物,此时我的心口阵阵发痛,悲哀笼罩了我。悄悄地我拉开抽屉,取出影集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父亲喜欢摄影,那部小巧精致的上海
下班回到家里,一眼就看见红木拉桌上摆放着两部照相机。刹那眼泪涌了出来,这是父亲的遗物,此时我的心口阵阵发痛,悲哀笼罩了我。悄悄地我拉开抽屉,取出影集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父亲喜欢摄影,那部小巧精致的上海牌照相机是父亲于54年在上海买来的,从此它记录了我们姐弟四人的成长过程,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记忆。
第一张是父亲大学毕业照,年轻的父亲英俊潇洒,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记得,一次和父亲开玩笑:“爸爸,你那么漂亮上大学的时候没有人追求你吗?”父微笑着说:“那时穷,没有钱谁追呀。”
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前夕,父亲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从此开始了南征北战,一生的足迹遍布了全国各地。
1952年,父亲在东北认识了母亲,当时父亲没有亲人照顾,据说日子过得很艰难。外祖父不同意,可母亲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只身远嫁。
这是父母的结婚照,黑白底片着色,母亲很美丽,温柔贤惠。听说母亲以前有工作,可因为父亲的工作流动性太大,为了照顾我们姐四人而辞掉了工作。我常常想,母亲很聪明,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孩子,母亲工作一定会很出色的。
看着父亲戴满胸章的相片,泪水又悄悄地流下。父亲的一生付出的多,索取的少。那一枚枚奖章从来都是静静地睡在那里,直到父亲去世,我们才知道父亲的贡献之大,索取之少。
父亲是个浪漫的学者,文静而矜持。具有许多南方人特有的气质,而母亲是北方人,恰到好处地让我感受了南北两方人的不同性格。
父亲心灵手巧,情感细腻,影集的每一页都凝结着父亲的慈爱和深情。所有的相片都分门别类收藏,每一张相片都有一段父亲亲笔写下的时代背景和题词。
姐姐的出生让父亲无比兴奋和紧张。记得有一次父亲从外地回来,姐姐由于贪玩没有听见父亲的呼唤,结果父亲紧张地以为孩子听力有了毛病,急忙去医院检查。姐姐小时候很漂亮,瓜子脸上镶着一对大眼睛,卷毛头发很像外国孩。只是姐姐太听话,在母亲的严厉管教下失去了主见。婚姻很不如意,又没有勇气选择自己的路。
57在上海姑姑家,父亲为我拍下了人生第一张百岁照。那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浓密而蓬乱的头发带着叛逆的预示。小时候我特像男孩儿,其实父母也真的希望我是男孩儿,可事与愿违。
我一张张看着,往事就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我有一个让小伙伴们羡慕的童年。那时候有相机的人家并不多,况且父亲性情和蔼,喜欢带我们游玩。
父亲在外地工作,每星期回来一次。星期日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父亲无论多么劳累也要抽时间带我们去游玩。太阳岛、儿童公园、动物园、文化公园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我们从高高的滑梯上勇敢地飞奔而下,那惊恐的表情被父亲定格在这里。我们像一群小燕子快乐地在秋千上飞翔,父亲的双手为我们把秋千荡入云霄,欢乐的笑声伴着快门的咔嚓声在公园的上空久久地回旋。
美丽的太阳岛,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芳草地上蝴蝶飞舞,父亲带着我们在草地上玩耍。
父亲牵着我们的手走过长长的松花江铁路大桥,让我们体验他的劳动成果。
那年松花江铁路大桥换桥墩,父亲是指挥部总工程师。那奋战的日日夜夜至今我还残留记忆。
冬天的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父亲曾经对我们讲,第一次看见雪花飘飘的惊喜,第一次野外作业冻僵手脚的困苦。然而,冬天的寒冷并没有阻挡父亲的镜头,影集里珍藏着冬天的美丽。
我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奔跑,厚厚的棉衣,大大的口罩包裹的小人依然在秋千上欢笑着。
最难忘的是这张骑单车相片,这里有一段属于我和父亲的秘密。
那是我刚刚学会骑单车,清晨我和父亲遛单车。在北方大厦的广场上父亲为我护航,我欢快地踏着单车飞奔着,然而一不小心车子拐弯了,顺着交通街的下坡急速行驶,慌忙中我忘记了如何刹车。车子越过了木介街,直冲人行道的一棵大树奔去,我被重重地摔了下来。
父亲急忙跑来,将我抱在怀里细细地查看是否摔伤。我全然没有了疼痛感,心里被惊恐笼罩着。父亲心疼地问我是否摔伤了,我哭着回答:“我没有事的,就是车子摔坏了,回家一定会挨打的。”
是呀,那个年月,工资收入很少。一般工人一个月才挣38。9元,高级工程师的父亲一个月也只有120元的收入。而一台飞鸽牌自行车就要120元。我望着躺在地上前轮已经变形的新自行车,哭的很伤心。
父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说:“没关系的,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我们去修车行将车子修好,回家不告诉你妈妈就可以了,她看不出来就没事了。”
就这样我同父亲将车子修好,蒙混过关了。
妹妹的到来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快乐,对于五代单传的姓氏,母亲比父亲更渴望有个男孩儿。
妹妹不合时宜地降生了,那夜的情景不知是我真的有了记忆,还是听说后形成了记忆。
那是冬季的一个夜晚,月亮躲进了云层,几个疏稀的星星悬挂在墨黑的天空上。
那年代分娩多数都在家中,贤惠能干的母亲忍着分娩前的阵痛,将一个月的口粮和烧煤备好,做好一切家务,并将我和姐姐安排在邻居家。唤来接生婆,准备迎接她期待很久的儿子。
然而,妹妹这个不速之客却不经同意地闯了进来。妈妈很失望也很生气,她孩子气地将妹妹丢在椅子上。爸爸很着急,又不敢着惹月子里的妻子,他一个人在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遍又一遍柔声地规劝着妈妈:“女孩有什么不好,没必要一定要男孩么。快搂搂孩子,不然会着凉的。”
小小的婴儿口里泛着白沫,哭声一声比一声弱。终于妈妈心软了,将妹妹拥进了怀抱。爸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到现在我们还常常和母亲说笑,“那时要是冻死了老三,现在可就少了一个孝顺你的女儿了。”
长大的妹妹也常常感激地玩笑着说,“亏了爸爸,否则早就没有我了。”
邻居邵奶奶说:“起个小名就可以带来弟弟。”这样妹妹有了一个很俗气的小名“带弟”。不知道是真的见效,还是老天开眼,两年后真的有了弟弟。
弟弟的降生让我们全家无比快乐,可是出生几天的弟弟发起了高烧,母亲冒着患风寒的危险在月子里抱着孩子四处求医。
父亲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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