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村庄

仓促村庄

梵册贝叶散文2025-02-23 01:28:17
这里曾是村庄,却在仓促下成为了城市一角。一座城市屹立于沧海之滨虽有千年,但似乎壮阔的的历史不太悠久,其速度却委实惊人,快得让周边的村庄没有机会调整呼吸,静压心跳。更谈不上细心梳发,规整衣襟,几乎是素面
这里曾是村庄,却在仓促下成为了城市一角。
一座城市屹立于沧海之滨虽有千年,但似乎壮阔的的历史不太悠久,其速度却委实惊人,快得让周边的村庄没有机会调整呼吸,静压心跳。更谈不上细心梳发,规整衣襟,几乎是素面朝天般便融进了城市的圈子,无法从容,因而仓促。
城市里日新月异,光影陆离,气势恢宏,吞吐万千让委于城市一角的村庄尽显尴尬,这里的楼太高,巷太深;墙太近,檐太逼;窗太矮,门太密。这里的气味太浊,光线太暗;行人太多,行色太匆。这里的阳台如鸽笼,缆线如蛛网;这里见不到秋天的落叶,更没有春天的气息,季节的见证,仅仅是一路行人的衣裳变换。
水泥钢筋粗鲁的构就了巷道密如蛛网,楼房密如森林的别样面貌,而外观的高低不一和杂色横陈,又恰如一块的皱皱的擦画布团,被丢弃铮亮都市一角。和村庄外面的规整通达,空阔明亮形成了强烈对比,这种对比,仅仅是一路之隔。飞驰于通达大道的人们没有想到,也无法想到,咫尺间却是空间异度。在这种情况下,城市里的村庄没法正视这种城市,无可奈何的成为城市里异样的风景线。
稍有些年纪的都有着清晰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在初期时应该非常痛苦的。这片尴尬土地曾经有过一个又一个的清凉早晨:屋围边上,即将荷锄欲出,田垄山脚,已是身影忙碌。一轮晨阳喷薄而出,阳光泻处,稻穗若浪,荔花如海。那个时候,人们所面对的天空和土地,以及的养就的作息生态习惯,数个世纪以来,不曾改变。
但是,那个清凉的早晨却在某一天的被推土机碾碎了,而且从四面八方而来,容不得陋室空巷,古道荒丘。池塘,土地在顷刻间成为一座座工厂和大厦,在他们认为工业化是个陷阱的时候,数十年来,轰轰隆隆的声音却未曾断过。在机器的作用下,空间里一年年而改变。直到有一天,人们已经发现,他们的村庄已经需要和阴暗和潮湿长久为伴时,蛛丝巷道和森林楼屋已经形成,那个清凉的早晨已经无法复返。
很快,痛苦就化成了阵痛,而阵痛却如此之短暂,一下子消失了。他们发觉他们已经不用汗流浃背的对着土地过日子,工业化所引领的商业人流需要大量的栖所,而他们的村庄位置得天独厚。很快,一幢幢火柴盒般的楼房竖了起来,这些房子就租给了那些离开生长土地的外乡人。
在某些时候,这些原本老实本份的庄稼汉巴不得房子盖得再大一些,巷道再小一些,这样他们的收入会多一些。另外,他们认为,他们选择居住的地方是那楼房的顶层,楼下狭窄和灰暗根本和他们无关。
在顶层,他们种上了一屋花草,点缀数缕瓜藤,试图在早上推开窗户时,能够嗅出数十年前那种久违的味道,让心情更加舒畅。可是,他们虽有了小小的绿色,却无法眺望远远的风景,在他们面前的,除了天台,还有墙壁。不管如何,那一块屋顶上的天空为他们所享有,包括斜阳细雨,因而四季无碍。
生活在异乡殊地的外乡人们,在这个都市村庄了走了一批又一批,他们走出家乡的那一刻起,已经决定着面对现实,去承受种种的顺境或不如意。但他们从生存和亲情间所获取的巨大精神动力,已经注定他们当中必然走出优秀者,从而踏出雄赳赳的脚印。
他们或许认同,目标可以超越,可以摒弃某些因生存而需要的道德规范行为,容许了敌视,互窥,攀比,嫉妒和谎言。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互爱,友谊,信任,宽容和善意,也曾高呼呐喊,却始终有意识的控制着本身的高度,因而这些道德潜能需要时间和行为上的唤醒,重新获取世俗高度上的自尊。
他们也许相信,无论是知识份子还是体力劳动者,在异乡土地上有着不样的思考行为背景,从而产生不同程度的责任,以及五花八门的生存手段。他们熟知生存的艰难,也深知自己的渺小,一切需要不断的自我超越,让生命不再僵滞。
他们始终坚持,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直到他们真正的得到属于他们的生活和空间。而理想的方式却是自由的享受生活,真情的表达生命。因此他们很快的习惯了这里的白天和黑夜,喧嚣和逼仄。不再羡慕和理会夜幕中那天台上的月亮,尽管此时,已朗朗在天。
喧嚣和逼仄的都市村庄,不同的方式和方向潜移于楼屋的天台上,默化于匆匆的脚步里。
于是,在每个早晨和傍晚,数以万计的人们犹如潮水般在都市村庄里涌进涌出,脚步匆匆,方向各异。百年村庄,构成了一道世纪奇观。
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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