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刀客
雪域是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姓氏。父亲叶云是北部大沙漠里有名的刀客。所有人都敬畏他的名字。当然我崇拜他。每天的日落里看着漫漫的黄沙里出现了他的身影,我高声的叫起他。
“父亲,父亲。”
他快乐的答应着,从手里拿下那把紧握的短刀,用两只手抱起我。逗我开心的回家。
我不知道父亲每天出行都在忙什么。他总是准时的离开,安全的回来。
黄沙留下他远方归来的足印,一转眼风沙扬起,埋没了起来。就像我心里的猜测一样,没有人会知道他去了那里。
父亲的手上有血迹。
我提醒他,自顾自的看着他那把短刀。被落幕的黄天遮盖成沧桑的虚色。刀没有鞘。父亲每天起的总是很早。带上他的那把刀。蹲坐在门口,在一块已经下陷了的花沙石上,用力的磨。刀锋利无比,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掺杂在锋利的刀口,迅速的干去。
“父亲,你在做什么?”我从床上翘起自己十岁多的身子。看着他。
“磨刀。”
“磨刀做什么?”我问他。
“为了迎接明天新生的太阳。”我不懂看看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透出一丝丝的冷气。
父亲用几张简单的白布稍微包裹了刀口。
回过头,嘱咐我老老实实的在家。留下一些马肉和淡水。一个人背对着太阳,离开。我趴在窗台看着风卷起他的衣服,四处的飞扬。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害怕。害怕大漠深处的沙尘暴。
静静的风沙重新埋没掉他的足印,锋利的短刀口,在父亲的背上放出淋漓的寒光。
二
雪域,我生命的最开始,我该不属于这片,黄色的大漠。我讨厌这里,干枯,容易起风。见不到丝毫活泼的生机。偶尔会跟着父亲去不远的集市玩耍些日子。
其实,我更喜欢那里。这里平白没有声气。
“父亲,咱们为什么不搬到这里来生活。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在成天奔跑着来回的买水了。”
他看着我。
“我们有足够的钱,不是吗?该过些和这里的人同样的日子的。”
“雪,你看这风筝好看吗?”他问我,避开我的话题。
城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会关心我们。
父女早上匆匆的离开自己的家,走出那个寂静的大漠。
晚上离开这里,重新回归那里,没有生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生活。另我感到孤独和寂寞。
雪域,是父亲把我带进大漠后,给我改的名字。
那时候我该有三四岁的样子。他不让我姓叶,给我起了个大漠里的名字。雪域。模糊里已经记不起以前的名字,总之是有个姓氏的,不像现在的样子,像个孤儿。
“父亲,我们这是在那里。”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雪。”
“安全的地方,难道外面不安全吗?”我问他。
他抱起我,我抓着他的衣角。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从一户老人的家里醒来。她待我很好。父亲告诉我,老女人是他的母亲。我喊他奶奶。改口叫他为父亲。
大漠里缺少食物和淡水,奶奶把稀少的许多东西拿出来让我添饱肚子。直到如今我还记得她的样子。
现在的老屋就是她留下来的。父亲安安稳稳的守孝了几年。
又拿起了他的刀。虽然奶奶临走的时候,劝他把它毁了,但它舍不得。悄悄的找了个偏僻的山丘埋了起来。而我当时看着荒芜的沙漠和奶奶的坟墓。我问他。
父亲,你在做什么。
“埋人。”
“为什么埋了自己的刀。奶奶说是要你毁了的。”
“埋了,也就毁了。和你奶奶一样,埋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哦”的答应了一声。再奶奶的坟前磕了完头。父亲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而我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清楚了他颤栗的嘴角死后有泪水滑下。沾粘住了长长的头发。
奶奶走后,过的很快乐。父亲会一个人安静的离开,却满身狼狈的回来。
我问他:怎么了。
他告诉我,父亲再路上跌倒了,栽了个大跟头。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他。
“为什么会摔跤的。”
他笑笑指指自己的手说,“因为没有了刀。”
集市是个杂乱的地方,偶尔会有些无聊的人出来挑衅的找事。
父亲带着我,在这个世道选择了安静。不懈和那些人理论,带着我在满生的嘲笑里迅速的离开。
“父亲,你为什么不去教训他们。他们很坏的。”我气愤的告诉他。
他摇摇头说,“因为奶奶死了。”
是啊,因为他不听奶奶的话。奶奶死了。
三
大漠飞沙,金戈铁马。
“奶奶。”
“嗯。”
“你在等什么?”
“奶奶在等你父亲。”
“他去哪了?”
我问她,她牵起我的手,不停的摩索着说。
“他啊,他去跑镖了。”
“哦。那父亲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在他玩够了的时候回家。和你一样的调皮,淘气。”
“我不淘气的,不调皮。”我嚷着,大声的指着远方的飞驰来的一批铁马。
“奶奶,那是什么?”
她搂我入怀里。不再说话。样子紧张,严肃。
“别怕,雪域,跟奶奶在一起。”
人群喧嚣的近了。近了。
“告诉我,老太婆。你的儿子去了那里。”一个满身铁甲的人从马上下来,询问她。
“不知道,都走好几天了。”
“告诉你,你给我们带个话。说他的冤家来找他了。让他七日后,金钱铺见。”
“我会告诉他的。”奶奶紧紧的抱住我。手心里护着我的头,不让我看见什么。
“还有,为了确保他不失言。我们得把她带走。”高个的大汉指指我。
“不要,不要。”我害怕的搂住奶奶。
“不行。把她留下,我跟你们走。”
“你太老了,抓了也是个累赘。我这里有种东西,如果你愿意吃的话,我就放了她。”
人群中开始有嘲笑和嬉骂。
“如果不愿意……”
“好,我吃。”
“再提醒你,七天后,让你儿子去金钱铺,天子号房间找我拿解药。我们会好好招呼他的。”
看着人群速速的离去,遥远的沙漠里。父亲在那里。我看着奶奶倒在怀里。不知道该喊什么的。叫着她的名字。
两天后,父亲的保镖队伍回来。奶奶责怪她。不该又回到以前的老本行。
父亲蹲坐在门口,手里不停的磨着刀。一副冷峻的面容。不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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