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斯林的爱情
赫孜婵是我的朋友。赫孜婵不到三十岁,却已是四个女孩子的妈妈。她的丈夫是做金子生意的,一个看上去极厚实,也厚道的男人。-他们十年前从东部过来,大概以为这里会有新的机会。-赫孜婵不同于常见到的回族女人。大
赫孜婵是我的朋友。
赫孜婵不到三十岁,却已是四个女孩子的妈妈。她的丈夫是做金子生意的,一个看上去极厚实,也厚道的男人。-他们十年前从东部过来,大概以为这里会有新的机会。-
赫孜婵不同于常见到的回族女人。大多脸上色素沉着较严重,终年都不肯取下的头巾是暗色的,装饰着极具民族特色的,鱼鳞一样可以发光的东西,给人以古板且压抑的感觉。-
赫孜婵高挑美丽,皮肤干净。我一样不能够看到她的头发,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忠实于她的宗教,将黑发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一条又一条区别于别人的,色泽鲜艳的纱巾里。那些挽起在颈后的纱巾,倒使她看起来更有女人的味道。。。唯一雷同于其她回族女人的是,她也戴金首饰。-
-回族人似乎生来就跟黄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多回人都有淘金,或替人淘金的经历。他们的女人,也就理所当然的承袭了男人爱金的品行。一个看似平庸的回族女人,却极有可能在操劳得粗糙了的手指上,套着一个或几个黄金指环。一条金链子上挂着个小坠子,更是换几套衣服都不肯摘下。。。让人不解,到底是为了展示美丽,还是一种富足的体现,或者是女人单纯的虚荣吗?似乎都不够贴切。-只是赫孜婵的金链子戴着就好看。在她的光洁的颈前,服服帖帖的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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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极偶然的机会认识赫孜婵。她不怎么爱说话,看人时目光宁静。听她温婉的告诉我她喜欢我,问了为什么?只说你说话的声音好听!看来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有时真的就只是因为一个极单纯的理由或者细节。-我得承认我对女人是挑剔的。我极少主动的接近某个女人,而是习惯于不动声色的,透过她们的眼神,或者不易察觉的细微举动,揣测她们的欲望!-
-但我开始日渐接受了这个回族女人以她的方式靠近我。有时我会主动约了她,说:“赫孜婵,出来跟我说说话吧?”她会很高兴的过来。-
-当我们聊天的时候,她的小女儿法图曼就在周围玩耍。有时闹得凶了,她也不打她,只是拉到怀里,边说话,边哄着她。一个看上去很安静,很有耐心的女人。偶尔我会因她而想起我的旧友春,想起我们住过的那间小屋里檀香木的味道。。。春所得到的教育,显然是赫孜婵无法相比的,但她们具有类似的,恬静的性情。我想女人的美丽在一定的时候,大概正是以内在的宽容及温柔来存在的。赫孜婵令我有如此感受。-
-我们大多是聊一些家常的琐事,或者对人生最新的感受。当我告诉她我对她老公良好的影像时,她会很舒心的笑起来,手腕上的红玛瑙镯子,掩映出她幸福的脸。有时她会问我一些夫妻间的,抑或妇科方面的问题,我会尽我所知,一一作答,不令她有任何的尴尬。-
-听她说着那些平实的生活细节,我笑着问她:“你觉得幸福吗?”-
-她思忖片刻,微笑作答:“就这样了,好着呢。。。”-
我想这已是这个从小在宗教影响下,闭塞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回族女人,对生活最直白,也最满意的结论了。-
“大概唯一的不幸福,是想再生个儿子吧?”我调侃的逗她。-
-她点头,说:“是啊!我跟你不一样。”-
-我知她的意思是说没有人非要求我为他生儿子。-
-不知怎的,突然问她:“是第一次恋爱就结婚了吗?”赫孜婵不立刻应答。而是踌躇了很久,仿佛在犹豫是否要告诉我。片刻之后,她回答说不是的,开始讲述她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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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孜婵的初恋,是她表姐的高中同学,他们在表姐家里相遇。-
-那个叫阿里木的青年,清秀斯文,他们一见钟情。那年她刚满十八,他也不到二十岁。他们分别住在两个相距不远的村庄里。-
-乡下的回族女子是很少有机会自由恋爱的。不再读书的女孩子,十五岁开始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大多由父母做主,选了合适的人家就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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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孜婵的爱情进行得很顺利。双方的父母都认同了他们的相恋,甚至很快便依照规矩订了婚。-
可是当他们以为自己的爱情将会拥有更美好的走向,准备步入婚姻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最吃惊的问题:他们的教门不同。赫孜婵信仰新教,而阿里木信仰萨拉教。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让两边的阿訇心甘情愿的聚在一起为他们颂经祝福!-
-两个人坚持抗争,执意的不肯分开。
阿里木不至一次的哀求阿訇,希望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却每次都遭遇冷漠及责难。
倒是双方的家人都动了恻隐之心,私下里曾经商议要放他们出去,自己在外面找个阿訇念了经,结为夫妻。
-可是还没有成为现实,清真寺的阿訇就找到赫孜婵的父亲,说看好你的姑娘,她要是有一天不见了,你们全家都要被赶出村庄,永远都不能回来。。。教派之间的相互排斥,突然让他们有了势不两立的距离!-
无奈之下,赫孜婵原本开明的父母,被迫坚决的解除了他们的婚约!-
-不甘心放弃的阿里木,在一个月色稀薄的夜里,偷偷的约了赫孜婵出去。
他坚定的说:“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去谁也管不着咱们的地方。我可以挣钱养活你,一辈子对你好。。。”赫孜婵至今都记得起他说那番话时语气里的激情及力量!
可她已经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她轻轻的抚摸阿里木被痛苦折磨得日渐消瘦的脸,无奈的说:“还是分开吧,我们的缘分尽了,你会遇到比我好的。”
她终究无法舍弃她的家庭的生存及荣誉,无法面对家人因为自己而遭遇背井离乡。。。-
赫孜婵在两个月后,匆匆嫁于他人,那日大雪纷飞。-
-当载着赫孜婵的花车穿过大山时,她听到阿里木在山崖上放声高唱着河州花儿:黄橙橙的山梁梁,黄橙橙的坡,坡那边开着花一朵。旱天里的干雷呀,雪天里的风,难活不过人想人。。。悲凉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山谷。后来母亲告诉她,很多人都在那天听到过阿里木站在山崖上嚎啕大哭的声音,女人们都跟着落泪了。。。-
-三天后回门。赫孜婵已经用围巾抱起了头发,这是回族女孩子跟女人最典型的区别。从此她的头发是不可以再被其他的男人看到的。-
-阿里木的家,是她的必经之路。她又看见了他!她一直怀疑他其实是早早等在那里的。-
几日不见,赫孜婵说,那个干净清爽的青年,变得跟以前的劳改犯一样的邋遢。他倔强的站在路边,不回避。一刹那的对视,她从他布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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