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已逝
花逝的首页是接近黑的深灰,整个画面是一副处理的很凝重的油画效果图。占据整个画面的是一个抱膝而坐的女人,她的手臂沿着腿的方向伸展手指扣在脚尖处,头埋在膝盖上,头发是比深灰更深的色调,沉着似墨,流泻下来覆盖住她大半个躯体,闪着光泽的洁白胴体在发丝中间若隐若现,安静而妖艳。左边是由大到小四个深蓝的字:年华已逝。整体色调随着字体的变小而逐渐黯淡,到了女人的脸部又突然明亮。整副画面是静态的,看上去却在不段翻滚、下陷。那个女人被卷入时空的旋涡,逐渐黯淡,慢慢消隐。
进入页面的方法很奇特。右下角有个问题:你没有抑郁症吗?第一个选项“是”,第二个选项自然是“否”。我点了“是”,一分钟后出现“没有找到您要找的页面”的提示,心里像是受了愚弄般郁闷,点了“后退”到首页,重新选择“否”。这次很快进入到一个新的页面,我不由在心里琢磨主人的脾性--霸道且自以为是。
进入的页面除了几扇古怪的门之外没有其它东西。每扇门上都有奇怪的名字。我把鼠标放在白色的叫“花厅”的门上,鼠标变幻成手的形状,轻抚门扇。门上出现一行字:刷过牙的话可以进来坐一下。我把鼠标放在旁边叫“太平间”的深红色调的门上,出现“有些事情远离的好。”接下来是叫“碎片”的橘黄色的门,“总有些东西是美丽的,也是疼痛的。”最后是一扇灰色的门,名字叫“灰烬”,我放慢速度,手掌缓缓抚过去,像是犹疑,“进来这里你会发现明亮的世界正离你远去。”
我在页面最下角找到“房屋”的设计者兼主人,名字叫折翼飞鱼。
二
肚子很饿很饿,可是冰箱里没有任何食物了,我很懒,懒到不想调动神经考虑一下填饱肚子的事情。头开始昏昏沉沉的疼,面对电脑,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我是生活在海底的一条长着天使翅膀的鱼,所以我可以飞出海面到陆地和天上游玩。从周围生物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我忘形于我的美丽。
我喜欢在岸上晒太阳,很暖很舒服。我喜欢在晒太阳的时候抚摩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时候我会变成人的形态,有陌生却诱人的胴体。
一次游玩的时候,我认识了陆地上的一个人类,他很英俊,虽然他没有翅膀也没有鳍。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异性,他穿漂亮的闪光衣服,裸露的脖子很白很光滑,手掌大而有力,他叫HY。
那天我不小心碰在礁石上,翅膀受伤不能飞,甚至走路都会痛,然后HY出现了,他轻轻的为我包扎后抱着我向着太阳的方向走。他说:“你的翅膀很美丽,不过它们太脆弱了,我可以做你的翅膀。”
他的怀抱很温暖,在他怀里,我忘记了疼痛,只想一辈子被他抱着。享受那种晕眩的感觉。即使身体永远不能飞,心也会飞往天堂。
他带我来到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洁白的世界里有着七彩霞光。雪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说这里叫“天堂”,他叫我鱼。他说,HY有了鱼就拥有了整个天堂。他说的时候笑着,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
“天堂”的日子很幸福,他的怀抱像阳光一样暖。
在岸上久了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脸色越来越苍白,HY不再笑,他说:“鱼,你回海里住一段日子吧,我会等着你回来。”我很不情愿的点头。我不想他不开心,更不想失去他。
海里的日子冰冷而难熬,因为没有HY。我想我爱他,很爱很爱。我很想念他,然后我决定马上回到他身边。
飞往“天堂”的路上,我看到了HY,他被一群人簇拥着,很幸福的样子,然后他和一位美丽的公主站在一座华丽的房子前。“不”,我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快看,快看,多美丽的天使!”有人发现了我,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围上来,HY被惊动了,他抬起头,我想他会马上深情的跑过来拥抱我。可是他只是瞟了我一眼,像看一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随后转身去拉公主的手。我听到“咯嘣”断裂的声音,在我的身体里,有东西碎裂开来。那投向我的漫不经心的眼神儿和即而转向公主的温柔目光--肩胛骨深处沉闷的痛着,痛吧,淋漓尽致的痛!我的翅膀变得不听使唤,一片一片破碎开来,直到我失去知觉。晶莹的雪白碎片漫天飞舞--
我已不再有翅膀,只剩下铭心刻骨的疼痛。
清醒之后我已经写下这些字,场景虚幻却感同身受,似曾相识。心底还在隐隐约约的痛着。我想翅膀是与心相连的吧。
三
我把鼠标放在那个叫“灰烬”的门上时心里确实有些慌乱,因为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让人绝望的东西,而这里可能就会把我带向很深的绝望。我一直知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种子在都是容易滋生蔓延的。而另一方面,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往往抱一丝侥幸心理,譬如我现在就想着她或许根本没那个能力。于是我的手指在犹豫之中颤了一下,我闯进了“禁地”--
“蕊很自信的坐在众人中间,目光冷漠。日光灯的冷光从上面打过来照在她美丽得一丝不苟的脸上,她的五官下面有黑色的阴影,陪衬着五官的精致,使那张面孔更有层次感,线条更有张力。她的褐色眸子里闪着光,夺人心魄。这一切,曼妙到无法言语。
那阴影是美丽的一部分。正如我和我生活的城市,华丽的城市总是不缺如我一般灰暗的生命。它需要疼痛来反衬它的华丽,来完善它的质感,那样它才美丽的真实。我就是生活在城市阴影里的微分子,虽然偶尔也表现的很高光,但终究属于黑暗。黑暗掩藏着我的疼痛,使人感到安全和绝望,人又因为绝望式的安全竭斯底里--”
文字嘎然而止,我想这并不是她想表达的,她只是想把我带进一种感觉。
四
我是个很会遗忘的人,我忘记我生命里的某个男人,忘记HY,也忘记那个玩了很久的网游,只是后来我用“折翼飞鱼”做网名。也许我并不想彻底忘记。
好久没有白天出门了,五个月,十个月,或者一年两年也许更久。我都忘记太阳长什么样了,忘记了生命中还有什么人。
厚重的青丝绒窗帘,明亮的日光灯,惨白的墙壁,地上胡乱丢弃的重重叠叠的油画:男人的头部或身体--赤露的。很多脸用白色或黑色来表现,像日光灯照射下的墙壁或太阳底下的X光片,那些奇怪的色调看上去丑陋肮脏,有些本来五官英俊的,整体看过去却更加邪恶。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作画的时候总是一笔一笔的去刻画枝节,譬如一根鼻毛,一颗痣,细致到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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