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海难平

恨海难平

很很散文2025-06-10 19:56:57
我要讲一则感人至深的爱情悲剧,那不是一本当代的小说故事,而是一本篇幅并不算长的晚清小说,那书的作者是吴趼人,书的名字叫《恨海》。为了使那故事颇清晰、简易地呈现出来,我愿用第一人称化身书中的陈伯和慢慢叙
我要讲一则感人至深的爱情悲剧,那不是一本当代的小说故事,而是一本篇幅并不算长的晚清小说,那书的作者是吴趼人,书的名字叫《恨海》。为了使那故事颇清晰、简易地呈现出来,我愿用第一人称化身书中的陈伯和慢慢叙谈,如果我是一个女子的话,当然要化身张棣华了,可惜神明还嫌我不够娇情、柔弱、善于堕泪,所以我还不能成为书中的张棣华,只好代替这个后来堕落的人论说了:
我出生在光绪年间一个较为宽裕的官宦人家,姓陈氏,父母取名为伯和,父亲在京城做官,家里佣雇了一些僮仆、婢女,繁杂事物多由他们打理,整日的生活也是悠然有趣的。我有一个弟弟名唤仲蔼,比我小了一岁,幼时在一处嬉戏游玩,感情亦是渐趋浓厚,时光荏冉,待到我七岁那年,父亲便请了私塾教师为我们兄弟讲课。我们家房宅甚多,父母便商量着租几间房出去,此时从南方来了一家亲戚,就安排住在了其中的一间房里,这家亲戚有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儿,名唤王娟娟,那时仅四五岁而已,于是和我们在一起读书玩乐。不久又有一家姓张的人看了租房的消息,来此租房,也带了一个小女孩来,显得沉静而柔媚,名唤张棣华,与我同龄,自此三家人在一处生活,已是和和睦睦,彼此难舍了,尤其是我们四个孩子,一同读书,一同游玩,一同谈笑,自是恋恋不舍的了。
又过了五六年,那时我们都已渐有男女的懵懂的情感意识了,彼此也渐渐不如幼时那般毫无顾忌地谈话了,母亲见到我们兄弟慢慢长成起来,便和父亲商量起我们的定亲事情,当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院中与我们朝夕相处的棣华与娟娟,父亲虽然认为我们都还稚嫩,对爱情远没有成熟的意见,但还是听了母亲的劝说,同意向张、王两家提亲了。娟娟的家人立即同意了她与仲蔼的亲事,而棣华的父母犹豫思虑了几日,终于还是答应了棣华与我的婚事。我们依旧在一起过着闲适愉悦的童年生活,尽管已不如先前那般亲近、嘻笑了,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义和团与洋人在中国引起了长久的战乱,恐惧时常在周遭泛滥,渐渐逼近我们身边,王家带着娟娟离开此地南下了,说是几个月后形势平静时再返来,而棣华的父亲由于有事先去了上海,只剩下棣华母女在这里。父母劝我们兄弟带着棣华母女南下逃避,仲蔼执意要父母一同离去,但父亲因身居官职拒绝离开,仲蔼遂也情愿留存家里陪伴父母,只让我带着棣华母女并一个仆人南去上海。
我们先是雇了一辆马车准备到火车站去,只是战乱之时,铁路早已禁行了,一路上坐着马车颠簸甚是辛苦。而棣华因为避嫌之故,总不愿和我谈话,偶尔我们眼睛撞见时,她不禁脸庞泛起红晕,虽然我们很少谈话,但我从她的眼睛、神态,能看出她的律动的心思,她的羞涩就是一种对爱的完美的诠释。旅途的人总是要住宿的,然而沿途并没有宽敞闲静的旅店,那一次我们奔了一家旅店里,只有一间较为宽大的房,虽然是容得下我们栖息的,但棣华总还是不安的,我只得搬到外面歇息,有一晚竟染了风寒,热痛了几日,棣华害羞得来看我,满是无尽的自责,眼角处微微地有些泪痕。其实我是极不怨她的,她是一个感情浓重的女子,她内心的情感全透过那温柔的眼睛与那微红的脸庞透印出来,是极为明显的。
但突然有一天,我们在因战乱引起的人群扰动中失散了,我也是辗转各处,竟寻不见棣华母女,后来得知她们也在苦心寻我,暂住在一个叫紫竹林的地方,小旅店的主人待她们极好,只是棣华整日担心我的安危,又加上母亲染上疾病,于是身心俱疲,也日渐清瘦了,这是我看了她们贴的寻找我的告示来到此地,那店主告知我的:“棣华整日静默沉思,有时暗暗垂泪,虽不愿在众人面前显现出来,然我们是知她整日忧愁苦闷的,她是一个至孝多情的女子,见到母亲寝疾不起,竟至割自己的肉救母,虽是无益,也不枉一片深情了。另是她整日想念伯和,让我们也四处找寻,她的心思早已是众人皆知的了,虽嘴中不说,却是对你情深意切,还有一遍遍痛心的自责,你万不可辜负如此多情女子啊……”店主如是告诉我。
那时她们因听了仆人言语坐船向山东行进,我却不知她们的行踪,又因不断的扰乱而四处躲避,那一日我遇到一个洋人,他拔出枪对我射来,我慌忙跑开,腿却受了伤,这时却发现一处房子,里面无人响应,走进去是一家药铺,灰尘到处皆是,久已无人居住的样子,止在地面上有八只大箱子,不知里面是何事物,我慢慢地在此处养息身子,然后便想法带走这八只箱子来到上海。到上海后,发现箱内尽是衣服、首饰之类,我顿时万分欣喜,只觉天降鸿福。本想去拜访棣华之父,不料其已回家乡接棣华母女并无消息。在上海,我遇到一位挚友辛述坏,起初我还担忧着棣华,但慢慢地跟述坏染上了鸦片,他又带我向青楼曲巷之中,鸦片已是成瘾了,而棣华也渐渐淡出脑海。棣华随母旅行很久,勤心侍母,心中却时常眷念着我。其母因病情严重而亡,悲痛不已,后随其父来到上海,在上海四处探寻我的下落。
棣华的父亲有一位朋友是做鸦片生意的,那时我时常到他的那里购一些鸦片,很快便熟知了。通过这位朋友,他们找到了我,那时我已是瘦骨嶙峋、如枯木一样的焦弱憔悴了,时而得病。但棣华并不嫌弃我,她让父亲把我带到她家,并让他劝阻我,我只是低头不语,对于我来说,这戒烟是何其之难,以至我对棣华的感情是那么淡弱,那么渺茫而又迷蒙,我又偷偷地出去抽鸦片,甚至几日不归,终于病倒在大街之上,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只有嘴唇微微翕动,她的父亲来过几次,棣华本来想来看我,有一点犹豫,但还是来了。我又看到她的怜悯的含泪的眼睛,只是是那样模糊,满是晶莹的爱意与深切的自责,是永远滴不尽感情泪水的眼睛。她不再忌讳一切的猜疑,她坐在我的床侧,侍奉着我吃药,见我吞咽不下,就用嘴哺之而进,那一瞬间的温暖的情景是第一次感到也是最后一次感到,想当初她唤我弟我称她姊,到现在只能离别了,我看到她绝望的眼睛是那么无奈,慢慢地淡成一溪水,静静地沉睡去。
至此,我要从书中脱离出来了,讲一讲后来的事情:棣华因不堪情感的伤悲出家为尼了,而在另一边,仲蔼的父母遭了难,他便在外地谋了职以图生计,并安葬父母。仲蔼是一个孝顺重感情的人,心中也在思念王娟娟,当他来到棣华处得知兄长已死、棣华为尼亦甚伤感。一日与几位朋友到一青楼喝酒,见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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